“喂……”
“姐……”電話那頭的聲音比鈴聲還急促。
言北睜開眼,把手機從耳邊拿起湊在眼前看,一串陌生的號碼。
“你是誰?”她問。
“姐,我是英子,這是風哥的手機。”英子焦急地解釋。
言北瞬時清醒,問:“英子,大半夜的,出什麼事了?”
她爬起身,打開床頭燈,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
“姐,你現在方便嗎?能不能到樓上一趟,風哥受傷了。”
“你說什麼?”言北不確信地反問,生怕自己聽錯。
“風哥受了傷,你能不能幫忙處理一下。”英子回她。
言北二話不說,急忙下床,她不知所措地在房裏轉悠著,不知該幹嘛,作為醫生的她,平時可不這樣慌慌張張。
她連外套也沒穿,輕手輕腳地從客廳的櫃子裏翻出醫藥箱,她不確定江亦風的傷勢,家裏的醫藥箱裏也不過是家庭常備的急救藥。
管不了那麼多,她拎上藥箱出門,大步流星往樓上去。
她擰下把手,門果然是開的。
聽到房門響,英子從臥室跑出來,衣服上沾著斑駁的鮮血:“姐,風哥在裏麵。”
言北一怔,問:“出什麼事了?”
“姐,你先看風哥吧。”英子為難地沒有解釋。
言北沒再追問,提著藥箱疾步走進臥室。
江亦風低頭坐在床邊,床邊放著一個醫藥箱。
“江亦風。”言北喊他。
江亦風抬頭,滿頭大汗地看著她,下午穿的灰色體恤被鮮血染紅一大片。
“英子,誰讓你把她喊來的?”他責問門口的英子。
“哥,這次傷口那麼大,所以……”英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回去吧,言北,我沒事。”江亦風捂著左側腹部。
言北沒理會她,提著藥箱走到床邊,拉開他的手:“這叫沒事嗎?出這麼多血,會死人的。”
她眼裏閃著淚光,唇齒顫顫:“去醫院吧。”
“不用,”江亦風看著她,深邃的眸子布滿紅血絲,他搖搖頭,“這點傷算不了什麼。”
“可是……”
“那你來幫我弄,你不是醫生嗎?開顱你都敢做,這點小傷,你一定拿手。”江亦風輕牽薄唇,仿佛沒把這點傷當回事。
他把身上的體恤脫下,左腹的皮膚被鮮血染的模糊不清。
“去醫院吧,萬一傷到內髒呢。”言北看不清傷口,她甚至都不敢去觸碰。
“沒傷到內髒,大概兩厘米左右,包紮一下就沒事,”他很肯定,笑著說:“兩個傷口,另外一個不到一厘米,是英子大驚小怪罷了。”
他居然還笑,明明疼得臉上沒有血色。
“可我沒有工具啊?”言北委屈地說。
江亦風把床邊上的藥箱推了下:“裏麵應有盡有,除了麻醉藥……不過,我能忍。”
言北沒敢耽擱,打開床邊的醫藥箱,裏麵的工具直接把她嚇一跳,何止是應有盡有,簡直夠的上就是一台小手術的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