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蘭冷嘲熱諷道：“什麼叫我們想得太美？要是我們不買你們的，你以為你們還能賣得出去？”
陳大娘很氣，“就算賣不出去，也不會賣給你們！”
許掌櫃出來唱紅臉。
“都是生意人，有什麼好商量。”
他對陳大娘說，“我夫人說了，念在大家以前是同鄉的份兒上，幫你們一把，不然我們想買底料，隨意都能去別家買。”
這個時候沈清禾開口了，“要是能買，你們早就去買別家的了，何必跑這麼遠來買？”
“生意人都是無利不起早，沒有好處的事，你們肯做？”
賀玉蘭一直記恨著上次在街上的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少來摻和我們的事！”
賀屹舟冷笑，“媳婦兒，人家都說了，不讓我們摻和，我們就不摻和了。”
沈清禾聳了聳肩，舀了一勺碗裏的瓜子仁吃。
賀屹舟給她倒了一杯茶，繼續給她剝著瓜子仁。
陳大娘見他們都表明態度了，也不打算理這兩人，繼續封罐。
“你們走吧，不賣給你們。”
賀玉蘭氣得不行，“真是油鹽不進！十文錢一塊，你們怎麼都不會虧錢，做生意不要把路走窄了！”
許掌櫃說：“實在不行，我們再添一點錢，十二文錢一塊，這夠意思了吧？”
“十二文錢？”賀玉蘭瞪他，“比街上的賣價都還貴，真是個敗家子！”
許掌櫃很為難，“那你說怎麼辦？”
賀玉蘭說：“十一文錢，不能再多了！”
許掌櫃又對陳大娘說：“十一文錢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讓步了，不是我不肯出高價，實在是賣不出去啊，街上的底料有的才八文錢一塊，貴了沒人買我們的。”
兩口子一唱一和的，以為真能忽悠到人。
陳大娘冷嗤，“那你們可以去買便宜的。”
“……”
許掌櫃被噎了一下。
“我說桂芳，都是鄉裏鄉親的，你讓一點價又怎麼了？大家有錢一起賺，再說，他們買得多，你們不也賺得多？”
跟過來的洪氏，理所當然地為她女兒和女婿說話。
陳大娘翻了個白眼，“話別說得那麼好聽，對誰更有利，大家心裏都清楚，別拿我們當傻子。”
吳蓮香鄙夷地說：“洪大娘，你之前不是還想搞垮我們的生意嗎？現在來求我們了？”
洪氏冷著臉，狡辯道：“我那是怕你們害人，現在你們又不賣那害人的玩意兒，誰管你們？”
“娘，你別多話。”賀玉蘭生怕她壞自己的好事，對陳大娘她們說，“十一文錢一塊，就這麼說定了，馬上給我們準備五百塊，我們帶走。”
陳大娘冷聲，“不賣給你們，聽不懂嗎？出去，別耽誤我們幹活！”
賀玉蘭氣得不行，“你們別不識抬舉！”
吳蓮香放下手裏的罐子，冷笑，“連這裏誰做主都不知道，還妄想從這裏買到東西，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賀玉蘭跟許掌櫃一愣。
賀玉蘭生氣自己被耍了，“你們不是當家的不早說？害我們在這裏白費口舌，讓你們當家的出來跟我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