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車雪白的燈光下,我們三個人滿臉血水,互相背靠在一起。試圖做最後的努力,雖然我們完全有能力獨自逃走,但是這麼多的兄弟都倒下了,我們總得為他們做點什麼。
不然以後,誰還為英雄會賣命,誰還會信服一個隻會跑路的大哥呢?
我們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見了眼神裏的決然和堅毅。要麼和大家一起躺下,要麼三個人放倒這接近兩百號人,為兄弟報仇。
轟隆隆.....
天上的閃電驟然劃破長空,在雲層裏不斷傳出沉悶的響聲,雨幕飄飄蕩蕩,灑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一個騎手按捺不住了,腳尖勾了一下檔位,鬆開離合,機車像是離弦之箭一般,朝著我撞了過來。
那些原本抽出匕首,圍上來的金剛盟成員也急忙閃開,給自己的盟友一條衝刺的路線。
我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眼前的燈光,身體往旁邊閃了一下,右手往後一撩,就勾住了騎手的脖子。把他從機車上直接拉了下來。
然後重重的一拳轟在他的頭盔上,結實的頭盔砰的一聲就爆裂開來,騎手哼也不哼的就暈了過去。
機車失去控製後,直挺挺的撞在對麵的牆壁上,轟的冒起一團火光,變成了一堆廢鐵。
剩下的騎手也都憤怒了,油門轟得都快掩蓋過天上的電閃雷鳴了,機車像是狂暴的犀牛一般,從四麵八方朝著我們三個人撞了過來。
我們此刻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盡管通過跳躍,閃避,能躲開機車的衝撞。
但是,那些騎手也聰明了,隻要我們跳起來閃避,他們就踩下刹車,等到我們落下身形,又繼續衝撞過來,反複幾次,連黑蛋這種體格,都開始喘息起來。
我心裏暗暗焦急,這些騎手分明就是在消耗我們的體力。我看準機會,撿起地上的一根鋼管,跳到了機車軍團的中間。
我的實力要比黑蛋他們強上不少,每一鋼管出去,就會有一輛機車倒地。
黑蛋和千裏眼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也學著我的樣子,用鋼管去砸那些騎手。
很快,就有不少機車倒了下去,騎手也意識到這樣不是辦法。幹脆跳下車,和金剛盟的人一起,抽出匕首準備玩人海戰術。
雖然,我每一腳踹出去,都能放倒一個混子。但是,身體終究不是鐵打的,我的後背不知道被誰砸了一鋼管,一個趔趄就差點倒了下去。
而黑蛋他們,一個人至少應付著十個混子的圍攻。有的混子,塊頭也不小,幹脆抱住黑蛋的胳膊和大腿,給其餘的混子創造機會。
黑蛋的胸口和小腹,衣服全部被匕首割破,裏麵皮開肉綻,血水混合雨水,不斷的從他魁梧的身體上湧出來。
我心裏焦急不已,卻被螞蟻一般的混子圍困著,根本脫不開身。一不留神,額頭又被鋼管砸了一下,疼的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隻覺得眼前多了一道紅色的痕跡,熱乎乎的順著鼻梁不斷的流淌。
我的身體也開始搖搖欲墜,雖然實力遠遠的超過了這些混子,但是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我被這些混子不斷的消磨體力,打到現在,我也僅僅比一般的混子力量稍微大一點了。
暴雨還在鋪天蓋地的下著,天邊不斷傳來一陣陣驚雷的聲音。
我的心越來越涼,沒想到這一次輸得這麼慘。也說明了,英雄會和金剛盟之間,確實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難道,我就真的這樣灰溜溜的退回西城嗎?
當初,在兄弟們麵前說出的豪言壯語,都將變成笑柄嗎?
我不甘心啊。我還沒在東城站穩腳跟,就被金剛盟打的猶如喪家之犬,狼狽而逃。我以後還有什麼資格帶領兄弟們和東城的三大社團為敵?
我越想越急,心裏的酸澀和痛苦像是火苗一般在胸口燃燒了起來,我的身體越來越燙,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裏爆發出來一般。
我忍不住張大嘴巴,揚天~怒吼了一聲,我霍東不服!
哢嚓!哢嚓!
雷電把大地映照得如同白晝,轟隆隆的巨響,震耳發聵。雨水鑽進我的嘴巴裏,又鹹又苦。
胸腔裏的那團火焰,也越燒越烈,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焚燒成灰燼一般。
一個混子看準了機會,手腕一翻,匕首就朝著我小腹遞了過來。鑽心的疼痛,讓我心中的火焰似乎到達了一個臨界點,驟然爆裂,像是點點煙花一般,緩緩回歸平靜。
混子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手中的匕首,僅僅刺入了三分之一,就再也刺不進去。我的兩根手指,像是鐵鉗一般,夾住了混子鋒利的匕首。
一腳踢出,混子像是被汽車撞了一般,大口吐著鮮血,直接倒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