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書生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看了看房門,咬著牙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
黑蛋抓了抓腦門,問道:“東哥,怎麼放他走了?”
我微微歎了口氣說道:“王亞軍雄踞西城十多年,他的底子我們都不清楚。我需要一個內應,幫我們了解王亞軍真正的底牌。賈書生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如果能拉攏過來,對我們來說是事半功倍!”
黑蛋不甘的說道:“恐怕可能性不大,畢竟他們都跟著王亞軍幹了這麼多年了。”
我幽幽的笑著說道:“人心是最不可靠的東西,他會隨著時間,環境,所麵對的事情,都不斷的改變著。沒有永遠的對手,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所謂的忠誠,也隻不過是背叛的砝碼不夠!”
黑蛋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現在王亞軍已經被暫時拘留了,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想了一下說道:“警察給王亞軍定罪,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他老婆和他離婚,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件事情,暫時不會這麼快有結果的。我們得等,等他老婆分走他的財產。你先帶鑽山豹和夜鷹回場子看著一點,秦飛留在這裏就行了。”
黑蛋點了點頭,晃動著鐵塔一般的身形和鑽山豹他們走了出去。
晚上,我和秦飛湊合著睡在另外一張病床上對付了一夜。不是我不想乘勝追擊,而是控製不了王亞軍的財產,就根本沒掌握他的命脈。
就算他去坐牢了,他有錢,外麵也有小弟。在裏麵依然是過著皇帝一般的生活,然後再疏通一下關係,弄個假釋什麼的,幾個月就出來了。
這樣一來,就跟打蛇一樣,根本就沒打到七寸,反而容易被蛇咬傷。
所以,我必須得支持王亞軍老婆和他離婚,把他的公司搞垮,讓他變得身無分文。這樣的王亞軍也隻不過是普通的大混子了,對付起來自然容易多了。
第二天,醫生再來給關小欣檢查的時候,她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了。隻是身體還很虛弱,我就給她辦了出院手續,帶回金城時代慢慢調養。
畢竟場子裏兄弟很多,也能很好的保護她。我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花在她身上,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就是去打探龍七的下落,無論他生與死,我都需要一個結果。而且,這件事我一直瞞著龍七他娘,沒讓她知道。隻是說龍七去外地幫我辦事去了,要幾個月才會回來。
現在西城已經進入了一個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狀態,我得抽空去把這樁心願了了。
把關小欣安排好以後,我又把場子的事情交給黑蛋處理,然後帶著秦飛和千裏眼,我們三個人搭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了當時龍七落入江水的高架橋邊。
站在當時龍七落水的位置,往下一看,湍急的江水,深不見底,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潮濕的水腥味。
我微微歎了口氣,心裏有些壓抑。畢竟龍七是因為我,才下落不明的。我們攤開地圖看了一陣子,三個人商量了一下。隻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順著河岸搜索。
千裏眼認為,江裏麵並沒有大型的肉食魚類。龍七的屍身,一定會在下遊的某一處被人發現。如果已經有公安介入的話,我們就去殯儀館認領他的遺體,所以隻能順著河岸走,才有機會找到龍七的下落。
秦飛有更大膽的推測,龍七功夫那麼好,說不定他還活著。隻是遇到了不為人知的變故,所以一直還沒聯係上我們。
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雖然極低,但是隻要有希望,我們都不會放棄。
第一天下來,我們大約走了一百多公裏路,途中經過幾個村子,仔細打聽了龍七的情況。
但是,那些村民告訴我們,半個月內,都沒誰在河岸邊見到一個少年的屍首或者救了這麼一個人。
不過,我們也沒灰心,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們從村子出來後,打開地圖一路向南。不知不覺的,已經靠近中越兩國的邊境了。
樹林也更茂密,河水也更湍急。心裏對龍七活著的希望,也漸漸的微弱了下去,一個受了重傷的人,怎麼可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呢?
而且,邊境不同西城。很多窮凶極惡的毒梟,通緝犯,都隱匿在這些隱蔽無比的小樹林裏麵,自立為王。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我們去弄一條船來,走水路吧,有村子的地方,我們就停泊下來,進去打探消息。晚上休息,白天趕路。”
我小的時候,也經常下河遊泳,雖然我們村子裏的小河不可能跟腳下的江水相比,但是大體上水性還是不錯的。
“我覺得東哥的辦法行,我會遊泳,就是不會撐船啊。”千裏眼想了下說道。
“不管了,順著河岸漂流吧,你看人家那些玩漂流的,比這江水的環境惡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