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性格都簡單開朗,又愛玩不扭捏,秦放去哪都帶著她,不知道的人便問他何時多了個妹妹。秦放當然答不是妹妹,隻是好友。
可世上但凡男女走得太近,這句話就變得荒唐了。一來二去,就傳入了燕國公耳朵裏。
燕國公知道兒子好玩,沒將那姑娘放在心上,倒是秦夫人心思多了些,說道,“以前他提及身邊紅顏,都是說朋友,可沒說過好朋友的。”
燕國公連頭也沒抬,盯著手裏的書應了一聲。
秦夫人又道,“兒子該成家了。”
燕國公又淡淡應了一聲。
秦夫人急道,“成家了就不會再到處亂跑。”
燕國公這才抬頭,想了一下說道,“去查下那姑娘是誰。”
秦夫人展顏,也不怪他剛才對兒子愛理不理的了,兩父子的脾氣完全不像,她在裏頭夾得辛苦,能留兒子在京都,她也高興,“這才是做爹的模樣。”
明日就是七夕,秦放早早就送了明月回家,走的時候還在隔壁白水家門口晃了好一陣,明知道白水在衙門忙著,可還是守了好一會。直到日落黃昏才回家,今晚回去睡個好覺,明早一早就來堵她,讓她晚上留個空給自己。
回到家中,剛進大門,下人便道,“老爺夫人尋少爺有事要問。”
秦放自覺又是過去挨訓的,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他在他父親眼裏就是不學無術的公子哥,隻會吃喝玩樂。明明做個小侯爺也的確就是吃喝玩樂的角色,上進一些,反倒要被朝廷警惕的,他以退為進,這樣裝一輩子的糊塗,至少能一世安穩。
到了門前,白日裏爽朗的麵龐不自覺地嚴肅起來,更呆滯了三分。下人在旁替他敲了敲門,稟告後門才開。
秦放進屋給雙親請了安,秦夫人喚他起來,秦放便起身坐在一旁,等著挨訓。
燕國公開口就道,“你近來跟一個叫明月的姑娘走得很近,我查過了,她的出身很不好,但也是良家女子。如果你隻是想玩玩,就不要毀了她的明聲。如果你想娶她,也不要指望她能進秦家大門。”
秦放眨眨眼,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我跟明月真的隻是好朋友,而且……”
——而且他喊蘇雲開姐夫,那明月就是他姐了,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把後半句話強行咽下,不想“出賣”了他們兩人,明天就是七夕了,可不能讓他們把話傳到蘇家耳朵裏,又像今天這樣阻攔他那樣阻攔了他們。
不過……他想到蘇家雖然開明,但蘇家伯父也是挺頑固的一個人,以明月的出身來說,要進蘇家門,也是天大的難事。可蘇雲開不像他這樣要靠父輩庇蔭才能得來榮華,他如果堅持,蘇家也未必會刁難明月。
想來想去,還是他自己的本事不夠。
不過今日一提,他已經隱約感覺出來,日後白水要進秦家大門,會非常困難。
秦夫人見他“而且”了半天都不說後半段,瞧出端倪來,“你難道真的喜歡上那姑娘,隻是怕爹娘責備才說是朋友?”
秦放忙擺手,“真的不是,兒子有喜歡的人了。”
秦夫人笑盈盈道,“是哪家的千金,娘替你求去。”
秦放當然不會說,在沒找到白影之前,沒解決白家的事之前,他都不能說,“反正不是明月姑娘,我是受人之托照顧她。而且兒子是那種調戲良家婦人的混賬嗎?”
燕國公瞥他一眼,自己的兒子在想什麼他一看就知道,他跟那姑娘的確沒瓜葛,可是他還有事隱瞞,還是件大事,虧他能瞞住,不過遲早有一天會說出來,他不急。
秦放躲過一劫,回到房裏肅穆的神情還沒有展開。他靠在門上,想著白水,還有今後那還未到來卻如泰山壓來的重擔,心裏悶得很。
過了今日,便是七夕。
七夕的月亮並不圓,像個牙尖掛在天穹。
明月在院子裏看著月亮,想起在府衙的時候蘇雲開說七夕尋她一起去看花燈的事,現在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每日跟秦放去玩是開心,可總會想要是陪在一旁的是蘇雲開就好了。
七夕啊……
明月趴在石桌上,念著這兩個字,就如魔咒般縈繞心頭,今晚注定要睡不好了。
她想著想著,外麵巷子似乎有腳步聲傳來,越走越近,越近卻越輕。她驀地坐直了身,怎麼聽……都像是小偷。
她咽了咽,彎身輕步去柴火堆裏挑了根好揍人的木棍,貼身門背,就等著那賊進來,一棍子把他敲暈!
“咚咚。”
咦?賊會敲門?
明月的戒心放下大半,門外男聲低沉而熟悉,如鶯啼飄進心頭。
“明月,你睡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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