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殺人童謠(八)(1 / 2)

第四十四章殺人童謠(八)

蘇雲開從院子裏出來的時候,村人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許大人迎了上去,隻聽見一聲“挖寶”,也有靠近的鄉民聽見了,兩個字迅速在人群中傳開,後頭的人不敢問蘇雲開,便問走在後頭那麵善的小公子。

秦放哪裏知道這個,被鄉民纏得寸步難行,衣服都被扯得歪斜了,他叫了兩聲也無人散開。忽然有人撥開重重人牆,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外拉,隨同喝聲響起,“大人辦案,休要蠻纏。”

白水聲音高亮威嚴,村民再不敢糾纏,還齊齊退後。秦放雙耳也被一震,倒是開心,被她拉著往外走,笑看著她的後脖子。忽然見她回頭,瞪眼道,“這麼大個人連人都推不開,被擠得慘叫,你是軟泥做的嗎?”

秦放彎眼笑著,也不惱她,就是察覺到抓在手腕上的手掌有點粗糙,一點都不像姑娘家的手,又不痛快起來。想來也是,這幾年她都是男子裝扮,不施粉黛,也不抹玉膏,到處辦案風吹日曬,手還嫩滑就奇怪了。

白水見他總盯自己的手,忙抽了回來,一言不發追上前頭人的腳步。

挖寶二字在人群中炸開,也讓明月困惑,細想之下,隱約猜出了些,問道,“你是想,榕樹下麵藏了寶貝麼?”

蘇雲開搖頭,“不是下麵,是榕樹裏麵。”

“可榕樹那麼大一棵樹在那,是實心長的吧。”

“你還記不記得樹幹周圍壘起有半人高的石磚?”

明月頓時咋舌,“裏麵是空的?”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到了村口那株大榕樹下。蘇雲開和明月站在鬱鬱蔥蔥的樹底下,旁邊除了祝長榮,其他人都離了三丈遠,看得祝長榮恨聲,“哪裏有什麼邪祟,分明是你們的心在作祟。”

蘇雲開敬重祝長榮在曆經了這半年的事後還能一身正氣,不信那些妖魔鬼怪的事。他隻是過路人,但身為村長的祝長榮卻一直身處這種境地,卻仍不畏懼,反斥愚民。

“把籬笆拆了。”

一聲令下,許大人先愣了愣,心裏慌得很,“大人,這樹可碰不得。”

蘇雲開知道身為父母官的許大人辦事勤懇認真,這從巡檢的案卷可以看出,但不可否認的是,他這人著實迷信膽小,“拆。”

許大人無法,隻好讓衙役去拆籬笆。衙役每近一步,都讓鄉民倒抽冷氣,連喊不可以。但蘇雲開已下令,衙役根本不會停。圍得已看不見裏麵的籬笆被一點一點拆卸,終令整株榕樹再現眾人眼前。

那需六人環手才能保住的樹幹周圍,還有許多直紮地下的根須,像是一座嚴密城牆護衛著城中腹地。樹幹下麵壘砌的石頭有些散落在地,但依舊將樹底圍得密實。

蘇雲開墨眉微攏,開口道,“卸了石磚。”

村民連連歎氣,不敢阻攔,也不敢上前,簇擁在一起默默看著。

祝安康三人也站在前麵,沒有靠近,安德興笑道,“真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啊,可蘇大人不怕再病一次嗎?”

蘇雲開聞聲,轉身往他的方向看去,“我不是得病,是中毒了,被人故意下了毒。”

眾人嘩然,又有人道,“中毒跟病了可是完全不同的,村長也算半個郎中,怎麼沒瞧出來?”

“那毒我請大夫看過,是出自一種長在深山裏的樹,叫鬼遮眼。它的毒汁可以讓人陷入昏迷,出現的症狀就如染了風邪般。但這種毒不會要人命,發作起來讓人痛苦,但不過兩三天,毒會自己消失。”蘇雲開說道,“我所中的、還有這半個月來陸續染上怪病的人,症狀無一例外,都是鬼遮眼的毒汁。”

這話剛落不久,人群中已有人恍然,連聲說是。一時眾人半信半疑,議論紛紛。

蘇雲開又道,“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下的毒,但可以肯定的是,下毒之人的目的,是不想有人靠近榕樹。”

“可是大人,病是一回事,那死的人呢?”

“我查看過,這半年來死去的三人,的確是因為意外,而與下毒之人無關。隻是那人利用了意外離世的人,編造了這首童謠。鬼姐姐的童謠加上死去的人,再加上接二連三生病的人,終於讓你們在榕樹下築起了籬笆,遠離榕樹,而那人的目的也就此達到。”

眾人還是不能全信,蘇雲開又道,“阿菀姑娘是半年前在這裏自盡的,但童謠出現的時間和生怪病的人,卻是這半個月的事。如果真的是阿菀姑娘冤魂不散,那為什麼要時隔五個多月後才出來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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