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古董鋪子(十一)(2 / 2)

酒香菜香來自賭坊盡頭,穿過賭徒,就見那牆上架子上擺滿了酒,而櫃麵上放有大塊的醬豬蹄醬鴨脖,還有各種鹵肉,就連為數不多的素菜,也都淋滿醬油蒜蓉,全都是吃進肚子裏還能唇齒留香的菜品。

賭坊黃昏才開,黎明才散,半夜其它店鋪不開,賭坊便自己請了廚子做菜,方便賭徒吃喝,也賺個酒錢菜錢。

“口子酒。”蘇雲開不識酒,但卻認得酒壇上麵的字。架子上陳列的酒,全都是口子酒。

明月也掃視一眼,低聲,“之前你還懷疑那會不會是去青樓的嫖丨客,但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如果是青樓,絕不會隻有一種酒。而且除了酒氣,衣物上必然還會沾有胭脂水粉的氣味。柳佩珍的屍體上的確有胭脂香味,但與在她房中找出來的平日所用的香粉氣味一樣,並無其它摻雜的香氣。所以比起青樓來,賭坊才更可能成為凶手當夜離開的地方。

更何況,離百寶珍最近的一個青樓,也隔了遙遙三條街,可賭坊卻不過半刻的路程。

要想在這每日進出數百人的地方找到凶手不容易,真詢問起來反倒容易打草驚蛇。兩人在賭坊逗留了一會,隨便尋了幾個賭攤下注。沒想到兩人手氣不錯,贏了不少錢。估摸著再贏就真要惹人注意了,便退身出來,尋了秦放離開。

秦放輸了一大筆錢,但他向來揮金如土,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因人生第一次進了賭坊覺得稀奇得緊,出了賭坊還十分興奮。

賭坊門前及左右,都是黃泥。幾日不下雨,泥已經幹了。蘇雲開取下早就帶好的水囊,倒在泥地上,等糊爛了,連踩幾步,隻覺腳底都重了一些。他抬頭往前看去,說道,“我盡量往屋簷底下跑,等會我們在百寶珍前見。”

這件案子上秦放是半路出家,他對案子也並不關心,所以他在做什麼一點都不知道。但奈何他打小就在蘇雲開後麵轉悠慣了,見他開跑他也拔腿跟了上去,轉眼就丟下了“腿短”的明月。

如今已經是夜裏,街道無人,連賣宵夜的攤子都收了,冷冷清清,查的又是這種案子,明月不由抖了抖,覺得可怕。

蘇雲開跑得極快,到了百寶珍,便瞧腳底,黃泥未淨。那日下大雨,地麵濕潤,也不知會沾去多少,但一路屋簷多,見水的地方不多,算上凶手進賭坊鞋底所沾,再出來時所沾,這段路完全有可能就是凶手曾走過的路線,也的確是出自賭坊。

一會秦放氣喘籲籲跑來,素來嬌生慣養出門便是轎子馬車的他跑得苦不堪言,“姐、姐夫,你就不能跑慢點,大半夜的這麼跑,累死了。”

“讓你平日多走走不要總是坐轎子,非不……”他頓住聲,見他旁邊空蕩無人,頓擰眉頭,“明月姑娘呢?”

秦放這才想起來,往後看去,哪裏有人。回過頭來,就見蘇雲開臉色十分難看,似乎想罵他,可又急著找人,一言未發就沿著原路跑去。他心裏暗暗叫苦,這姐夫什麼都好,就是太認真了,一個大活人的等會就過來了,又不會弄丟了。

街道寂靜,腳步聲踏在青石路上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夜裏尤為清晰。蘇雲開來回急跑,額頭在微涼春夜裏也滲出細汗來。要是明月真出了什麼意外,那第一個要責怪的就是自己而不是秦放。

他明知道秦放吊兒郎當的性子,也沒囑咐他照顧好她就走了。

折回的路程不遠,差不多跑到一半,他就看見她了。像隻兔子跑跑停停,時而看下左右,滿目警戒。

蘇雲開緩下腳步,心頭沉靜,這才緩步往她走去。

聽見腳步聲的明月一瞬緊張,抬頭看去,見了來人便立刻麵露嫣然,像久別重逢般欣喜朝他招手。這模樣看得蘇雲開都覺兩人是分開了三年五載的好友,著實奇妙。

“你怎麼又回來了,你家小舅子呢?”

蘇雲開答道,“他已經到了百寶珍。我……我折回來再看看有沒有捷徑。”

明月點頭,又蹲身看他的鞋,鞋麵黑色,鞋底邊緣圈了一層白色,許是踩踏過深,所以上麵還沾有黃泥,“看來沾了不少,當時下雨,雨從上麵衝刷,隻怕更濕。”

蘇雲開見她要伸手碰,忙俯身捉了她的手,說道,“髒。”

明月輕鬆答道,“屍體都常碰,這點髒不算什麼。”

這話是不錯,但這個比方……他怎麼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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