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1 / 2)

當兩個人,終於進城後,衣擺上,都已沾滿了泥濘,當然,祁千昕會弄得這麼髒,全都是因為秦楚之敵。

……行宮內。

一場水災,幾乎將裏麵一切能夠移動的東西都衝走了。四麵牆壁,勉強不過是一個遮風擋雨的避所。

秦楚洗了洗手,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後,快速的往雲袖知所在的那一院落而去。

……房間內。

秦楚剛一步進去,就聽到了那一聲聲壓抑的咳嗽聲,連忙上前。看到,雲袖知已經換了一套幹淨的白衣,可也因此,越發襯托出了他胸口處滲透出來的紅色鮮血。

雲袖知聽到聲音,側頭望去,不甚明亮的光線下,讓人看不清他眸內的光芒。

秦楚步近,在床沿坐了下來,伸手,為雲袖知把脈,半晌,收回微微顫動的手,平靜的道,“一定會沒事的, 我一定會救你的!”

“無所謂!”

雲袖知的聲音,淡淡的,仿佛生死對他而言,都是一樣。

秦楚看著雲袖知,依舊是那一句話,“我一定會救你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門外,端藥而來的雲婉儀,聽到房間內傳出來的聲音,腳步,微微的頓了頓,繼而敲門而進,將手中的藥,直接遞給了秦楚,道,“我還有點事,楚姑娘,麻煩你照顧一下知兒。”話落,便走了出去。

秦楚看了看手中被強塞進來的花碗,再看了看雲婉儀離去的背影,將藥碗,遞向雲袖知,道“喝藥!”

雲袖知伸手去接,但是,手上並沒有什麼力道。藥碗,在秦楚放入他手中的那一刻,忽的就從他的手中滑了下去。

秦楚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藥碗,碗內,黑褐色的藥汁,不可避免的灑出來一點,全數濺在了她的手背上,瞬間帶起一片燙紅。

“你沒事吧?”

雲袖知關切的道,手,就握上秦楚的手。

秦楚將手抽回來,神色聲音都沒有什麼變化,儼然就像是對待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傷者,道,“我喂你!”

雲袖知察覺出來秦楚的疏離,黑眸一斂,沒有說話。

房間內的空氣,不知不覺陷入了一片低氣壓當中。

秦楚似是無覺,喂雲袖知喝完藥後,起身離去,道,“你先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夜晚。

安靜的屋內。

秦楚沐浴,洗去一身的疲憊,當步出浴桶時,祁千昕推門而進。

“晚上,早些休息!”祁千昕反手合上房門,對著眉宇眼梢都掩不住疲憊的秦楚說道。

秦楚點了點頭,向著床榻走去,躺入榻中。

不一會兒後,不緊不慢褪去衣服的祁千昕,也躺了進來。

秦楚半側過身,麵對著祁千昕,手,在被子下,摟上祁千昕的腰。

祁千昕仰躺在床榻上,將秦楚,整個人撈入自己的懷中,修長的手指,有一下無一下的輕輕撫著秦楚的長發,道,“今天,都發生了什麼事?”

秦楚將一天內發生的事,簡簡單單的與祁千昕說了一遍。

祁千昕微微的沉默起來,許久,道,“睡吧!”

秦楚無法入睡,隻是靜靜的聆聽著身旁之人的心跳。

夜,無聲無息的流逝。

……三日後,消失不見的古修蒼,突然出現,所有的人都感到詫異,除了祁千昕。

那一日。

雲袖知與古修蒼兩個人,在亭子中,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陽西下,古修蒼才站起身來。隻見,他輕輕地拍了拍雲袖知的肩膀,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難得的笑容。

亭子外。

雲婉儀一直站著,可以說,亭子內的人坐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

古修蒼步出亭子,望著麵前的女子,輕輕地歎息一聲,“婉儀,以後好好地照顧袖知。”

“那你呢?”

雲婉儀急切地問道,而問出後,又徒然害怕起麵前之人的回答。

古修蒼笑了一笑,不語,越過雲婉儀,頭也不回地離去。

高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方!

雲婉儀雙足微微一軟,那一個人,他真的自始至終都不曾回一下頭!

……一場水空,禍兮,福所倚!

三國,由開始的戰亂,轉為了空前的團結,一致麵對災難。

……三個月後。

雲袖知登基為帝,封‘儀貴妃’雲婉儀為‘太後’,同時,向兩國發出‘和書’!

……三國交界處。

一輛奢華的馬車,緩緩的行駛著,前後左右,都是侍衛。車內,時不時的傳出孩子的歡聲笑語,衝刷了天地間的那一股潸然。

車內。

秦楚懷抱著家齊,不時的用手逗弄他,玩得不亦樂乎。

雲袖知斜靠在榻上,手中翻著書,但卻絲毫也沒有看進去,最後,索性放下書,好整以暇的看著對麵的那一對母子。

點點柔情,溢滿那一雙魄麗的鳳眸。

秦楚察覺到祁千昕的目光,對著懷中的家齊道,“家齊,叫‘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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