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人兩個。”
護士長道:“剛開始雜事多,病曆歸檔申請什麼的要人手,去了要勤快。你們誰...”
“我我我。”
和紀冉同在嶽揚一組的女生很快伸出頭來:“嘿嘿,我想跟著傅主任,保證勤快。”
“就知道有你。”護士長一臉了然,又掃了圈:“那...小紀也去吧。”
跟著傅衍白顯然比跟著嶽揚好。對方經驗豐富醫術高明,剛回來又帶著最新的技術和先進療法,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會刻意刁難學生的人,再加上還是主任...
總的來說,她是有點偏心,想讓紀冉過去的。護士長回頭看向傅衍白:“那就這樣,主任你看行不行?”
傅衍白表情很淡,看不出喜歡不喜歡,隻是下巴輕微一抬:“那就...
“我跟著嶽老師挺好。”
“......”
氣氛微妙。
紀冉低著頭,餘光撇了眼遠處的嶽揚,對方那張麵色不善的臉上寫著意外,似乎沒想到。
他這段時間一直跟著嶽揚。
即使對方沒有教過他什麼,但在啟山醫院這樣的地方,每天上百號病人等著,越好的醫生越不可能有時間教一個見習生。
但無論是病曆寫法還是問診模式,他現在都是參照嶽揚的思路在理解學習。這其中凝聚了一個從業幾十年醫生的思維模式,對任何見習生都是寶貴的經驗,他並不認為有什麼優劣之分。
“我不想換帶教,不方便。”
紀冉不打算半途而廢,道:“我還跟嶽老師吧。”
護士長的表情有些尷尬,拒絕這種好事看上去實在有點傻,旁邊的薛樂胳膊肘杵了杵紀冉,小聲道:“你想什麼呢,他比嶽揚厲害...”
傅衍白沒說話,眼神很暗。
這種見習生拒絕主任帶教的事屬於活久見,辦公室裏沒人敢說話,直到顧暄和從沙發上站起來:“行了行了,那就羅月去跟阿衍吧。”
他頂著頭頂烏泱泱的黑氣,不怕死的為整個科室緩了一口氣:
“小紀還是挺有自己想法的,是吧?我看不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快到傍晚,一天的問診結束。傅衍白在茶水間端了杯咖啡,半靠在熱水台前。
嶽揚從隔間裏出來,在原地站了片刻,掃了眼他手裏的馬克杯,道:“自己倒水啊。”
“嗯。”
他沒有使喚人的習慣。傅衍白看了一會兒嶽揚,道:“昨天夜裏,有什麼急事嗎?冉冉打你電話沒接。”
按說這是常識,況且嶽揚囑咐過紀冉,這樣經驗豐富的醫生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疏忽。
嶽揚頓了片刻,麵對比他年輕一輪的人,要說什麼總是有些礙著。
他喉嚨緊了緊,半晌才道:“是有點事。”說完又像反應過來什麼:
“你們認識?”
傅衍白沒回答。他表情很淡,端著杯子往外走:“也沒別的,就是以後還有很多要請教您,怕聯係不上。”
嶽揚怔了怔。
傅衍白說完就出了茶水間。心內科的住院部,走廊是一片淡淡的粉,像是心髒在跳動,他邁了沒幾步,遠處就飄過來一個人影。
紀冉端著嶽揚的大茶缸,小碎步跑過來,短短的劉海被掀起到頭頂,柔軟的豎著。
他遇到路過的小護士,便笑眯眯問:“茶水間在哪?我給嶽醫生倒茶。”
傅衍白:“......”
小護士指了指,紀冉很快跑近,路過的時候隻對他點了點頭,就抱著茶缸奔進去,仿佛路遇了個普通領導。
紀冉剛進去就看到嶽揚雙手撐在洗手台,一直發著呆沒動。
“嶽老師?”
紀冉喊了他一聲,嶽揚並沒理他,等一茶缸的水接完,嶽揚才起身,回頭擰了擰眉:“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