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塞著耳機,再聽完竟然也不覺得很酸,似乎傷感的情歌就該是這樣,傷人的王八蛋就是這樣,幹脆點了個單曲循環。
暑假之後就是高三。
小少爺的高三開始也並不太尋常。蘇濘在10月的一個下午接到電話,對麵的女聲帶著些許嚴厲。
“請問是紀冉同學家長嗎?”
“是。”
於漣在那頭對她道:“我是他班主任,他今天下午第一節 課之後就走了,想問問情況。”
蘇濘的車在高速上刹下去,掛了電話先給紀韋去了個電話,但家裏並沒有人。
紀冉的電話是關機。
頭一回曠課,還失去聯係,蘇濘和紀韋把常去的地方繞了幾圈,不得已,還是給傅衍白去了個電話。
畢竟在這座城市,紀冉和對方生活得最久。
電話那頭,傅衍白的聲音停頓了一秒,隨後很快起身,蘇濘聽到一陣開關門的響動,腳步聲又頹然頓住。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邊傳來低沉的一句:
“別擔心,我看看。”
——
路陽北海。
GameMate電子競技中心。
場內第一排的中央,翹了課的某人一身藍白色校服,栗色短發軟趴趴散在額前,巴掌大的精致帥臉,在人群中十分惹眼。
今天是時岸第一次正式比賽,像之前答應的一樣,紀冉翹了兩節課,跨了大半個路陽市,過來欣賞表演。
小少爺坐在第一排,解說聲在耳邊激揚不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場上和大屏幕的戰況,最後三場打完,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
賽後,時岸跟隊去了采訪區。紀冉沒急著走,散場了還留在座位上。
這是他第一次翹課,倒是沒什麼新鮮。散光人的場館略有些冷清。紀冉掃了眼手腕上的iwatch,電量還有大半。
他打開手機,上麵是蘇濘和紀韋的未接來電,並沒有傅衍白。
他和傅衍白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麵,而對方似乎已經到了要走的時間,也許是這個月,也許是下個月。
時岸的采訪結束的很快,紀冉收到他要一起吃夜宵的信息,又看了眼場館門口。
那裏隻有幾個還在蹲守的女孩,手機連著充電寶,長發在黑夜中飄起來,秋夜的樹上還有蟬,偶爾枯叫幾聲,顯得很落寞。
紀冉回了一句“好”。
俱樂部的大巴很快開過來,把人載了上去。紀冉看不清車窗外麵,隻覺得外麵的燈影很亮,很雜,似乎有車一直對著這裏。
大巴上一車人贏了比賽,氣氛很好。
除了他,還有一名選手的小女朋友,兩個別家俱樂部來蹭飯的飯號,最後時岸選了個不太遠的海底撈,當作夜宵。
“我們岸岸今天神發揮。”
“我艸你們剛沒看到對麵閃胖那個臭臉,被狙傻了。”
“誒,岸啊,你這個同學怎麼也不吃?”
紀冉手肘被碰了下,他抬頭,才看到時岸正皺眉看著自己,然後夾進來一塊肥牛:
“想什麼呢,上車就盯著手機,不然就盯著手表,你能看飽?”
“就是,來來,喝生啤還是果啤?”
經理往紀冉跟前一樣擱了一瓶:“岸岸同學是吧,聽說你們以前都玩過?”
他看看其他幾個隊員:“怎麼樣?要是厲害多發掘發掘,咱們俱樂部現在主打顏值,就缺這樣的。你們別天天直播就知道帶妹。”
“......”
一桌人,除了時岸喊了聲“放屁”,其它三個都默不作聲。最後還是小平頭委婉來了句:
“教練,他就是那個妹。”
“......”
桌上的哄鬧遊離在耳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