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邊立了一會兒,拎著毯子一角蓋了上去。
因為是周日,紀冉睡了個大飽,起來隻看到自己床頭放個淡紫色的小盒子,反應過來跑下床,家裏已經沒了人。
“孫阿姨,叔叔呢?”
桌上菜擺了大半,孫阿姨笑笑說:“傅先生去醫院了呀,好像是要開會。”
“剛回來就走了?”
小少爺坐上桌,不滿的看了看門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紀冉覺得最近傅衍白在家呆的時間越來越少,一頭紮在醫院裏。
“聽說這次開會有不少臨床方麵新突破,能參加的都不是一般人。”孫阿姨:“傅先生一回來就接電話被喊走了,都沒休息。”
紀冉癟癟嘴,但這是傅衍白的工作,他隻能一邊不樂意,一邊開那個淡紫色的盒子,心裏念叨著,要是不喜歡,他今天晚上就不搭理這人......
一打開,紀冉徹底愣在原地。
裏麵一個透明小袋子,包裝倒是不廉價,隻是紀冉怎麼看怎麼像學校的校徽,H打頭的英文單詞上網一搜,果不其然,是個某著名常春藤的校徽...
小少爺徹底萎了。
他沒想到傅衍白出去半個月,就帶回來這麼個玩意兒,就差把好好學習四個大字寫在他臉上...
他等了兩個月,一點沒有特殊的。
吃完飯,紀冉悶悶不樂的回房間,寫完一篇語文作文,外頭才響起門聲。
傅衍白沒倒時差,看上去模樣倦怠,襯衫解著兩粒扣子,低調暗黑的緞麵一直被摞到關節處。
他先靠上沙發,又盯了一會兒書房門口,半闔的眸中靜的像一汪泉水,就在張口的前一秒,門突然開了道縫隙。
“......”
紀冉一臉剛聽到的模樣,從裏麵閃出來,走到客廳,平淡的一聲:“回來了啊。”
“嗯。”
除卻早上那隻睡死的小豬,兩個人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傅衍白的目光隨著他的步子移動,紀冉感覺身上慢慢燒起來。
畢竟是長輩,他忙歸他忙,自己不能不禮貌。
做完心裏建設,紀冉的拖鞋不由自主掉了個頭,朝沙發邊挪步過去:“你怎麼回來也不叫醒...我......”
我字音還沒說完,紀冉的鼻尖動了動,而後皺了皺眉:“你、你喝酒了?”
“嗯。”傅衍白:“院裏的接風宴。”
說是接風,桌上除了院長還莫名多出兩名路陽市位高的領導,不知意欲為何。
最後不得不喝酒不說,氣氛也安靜的沉悶,而且一拖就到了這個點。
紀冉坐在旁邊,表情卻收了幾分刺頭。他突然意識到不知什麼時候起,傅衍白諸如此類的小應酬也漸漸多起來。
好像長大的不隻是他。從前青年才俊的小醫生現在眼看著就要高升,在這個動輒四五十的行業裏,傅衍白的將來似乎不可限量。
“那...你要不要喝點什麼?”
紀冉其實想說點別的,但張開嘴又隻能換成最平實的句子:“吃、吃飯了嗎?”
“吃了。”傅衍白眉梢抬了抬:“今天彈琴了嗎?”
紀冉:“......”
幾乎是明示。
“沒,還兩張卷子沒做完。”
紀冉癟癟嘴,他估摸著傅衍白下一句就是去彈一會兒,或者叔叔想聽,剛想著怎麼撒嬌賴掉,耳邊卻突然沉默,半天都沒動靜。
傅衍白像是話到了嘴邊,又突然頓住,又冷又俊的眼尾眸光很燙,過後又歸於平靜。
“嗯,先做卷子吧。”
紀冉愣了愣。
旁邊的沙發已經彈起來,傅衍白往浴室走過去,隻留下一道低沉的聲音:“一會兒看看你這段時間的作業。”
“......”
紀冉又摸到褲兜裏那個校徽,有人仿佛無情的學習督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