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可以住在基地。”時岸頓了頓:“我家有套房子離這也挺近,就是以後開始訓練,回去一中那邊的機會就少了。”
回去的少,見麵的機會也會少,少年人的聚散似乎總是很突然,牽出些離愁別緒來。
“不過隻要放假,或者晚上回市區吃飯,我都去找你。”
時岸撕開一個奶包,倒進紀冉的拿鐵裏:“要是能很快打出成績,我就能自己出錢,帶你去看演唱會,想去哪玩都行。”
紀冉沒說話,過了一會兒道:“那什麼時候,要去你說的那個試訓?”
“明天。”
時岸舔舔嘴唇:“所以今天來找你,怕之後被關籠子了,你想見哥哥找不著。”
“誰找你。”
紀冉抱著拿鐵喝了一口:“那你加油,我等著看你比賽。”
“......”
沒人出聲。
紀冉看了眼時岸,對麵的人也看著他,眼神中帶一點微詫,一張臉怔怔的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時岸才說:“嗯...沒,就是沒想到你一點沒說什麼,我跟寸頭他們說的時候,他還老操心的讓我繼續上學來著,說什麼不上學沒出路。我以為你會比他更...”
“更什麼?”
“更清朝一點…”
一個小糖包被扔上臉,過了一會兒,紀冉道:“你幹喜歡的就行,我相信你。”
咖啡廳的燈光是偏暗的冷調,每張桌上還有一隻裝飾的小煤燈,照的人輪廓柔和,泛起一圈毛茸的邊。
時岸怔了一瞬。等這幾個字全部被大腦吸收,才清了清嗓子,笑起來:“那是,我一定能打好,你等著看,我保證寸頭那傻貨還沒高考,我就能進一隊。”
“哦。”
兩個人在咖啡廳沒呆太久,紀冉肚子咕咕叫起來,時岸帶他去了樓上一家打邊爐,熱乎乎的一頓吃完,已經快10點。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屬於半夜的風刮的張狂無束,樹影婆娑著,讓人有種流落在外的停滯感。
時岸看了眼紀冉:“明天禮拜六,不上課吧?”
“嗯。”
“那要不...今晚去我家?”
“我家沒人,就我。”
時岸咽了咽:“這都這麼晚了,勻你個臥室,明天早上一起去吃早茶,再送你回來。”
紀冉愣了愣。
也不是不可以。
他來路陽這麼久,除了在學區房睡過的那一夜,其他就隻有幾次醫院,大部分都是在傅衍白的公寓。
但不管是在哪,都是和傅衍白在一起,乖的像小奶狗。
“那我跟家裏說一聲。”
紀冉摸出手機,才看到上麵兩個小時以前的信息。
。:注意安全。
。:多晚?
他抬手回過去一條。
別買了:晚上在時岸家睡,不回去了。
——
附屬醫院心內層。
“主任,主任?”
小護士輕輕敲了一下櫃台,傅衍白才從手機屏幕裏抬頭,然後把表遞過去:“15床的藥先停。”
“好嘞。”小護士有點稀奇道:“您值晚班啊?”
傅衍白很久沒這麼晚繼續值班,旁邊兩個出來溜達的陪床家屬也睜大眼:“傅主任,這麼晚還在啊。”
“嗯。”
傅衍白雙手插在白大褂,就聽見一個家屬道:“之前護士長跟我嘮嗑,說您家裏有人,晚上都不在的呢。”
“家裏小孩。”傅衍白微微頷首:“今天沒回家。”
“喔唷,沒回家啊。”大嬸兒是個熱心人,這麼晚也沒什麼事兒,幹脆靠上護士台:“怪不得看你這麼擔心,臉色都不俊了…”
“媽你瞎說什麼呀,傅醫生怎麼都帥。”
“是是是,趕緊去看你那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