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宇龍越猶豫了一會,心想花芙桑玩不了什麼花樣,同在一張床也沒什麼,取蠶絲要緊。
於是,他也站了起來上了床,隨手將脫下的外袍扔出暖帳外。
“把你的心髒給我。”兩人麵對麵盤腿坐著,花芙桑後背靠著床,虛弱地說。
北宇龍越便將自己的心髒從胸膛裏麵掏了出來,呈給花芙桑,為了安全起見,他運氣魔氣障將整張床籠罩住,因為他運起魔氣,整張床被震得劇烈搖擺起來。
“啊……嗯……”花芙桑手掌運氣,想挑起纏在心髒裏的蠶絲,卻因為自身已經沒有妖力,全靠北宇龍越輸給她的微弱魔氣支撐,所以痛苦地發出了呻吟,“給我……魔力……”
北宇龍越將魔氣渡進她體內。
持續了兩個多時辰,直到天光大亮,纏繞著心髒縱橫交錯的蠶絲才全部被取走,北宇龍越將心髒放回胸腔內時,隻覺得一陣身心舒暢,魔氣大盛。
“把我恢複年輕的樣貌!”他下床要走,花芙桑抓住了他的手臂。
北宇龍越唇角微不可察地提了提,出手就將一團魔氣渡進她體內,花芙桑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年輕,直到跟原本的模樣無二。
花芙桑歡喜得不得了,揪住北宇龍越的袖子,望著他,眼神帶著濃濃的希冀,“你給我魔氣維持我的性命,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傻事了,我會乖乖聽從你的安排,回蓬湖去,以後再也不來打擾你們了。”
北宇龍越笑了笑,“為什麼要回蓬湖,以後就留在東陵皇山就好。”
“什麼?”花芙桑以為自己聽錯了,北宇龍越居然不趕她走了,她大喜過望,“謝謝你……”
北宇龍越欣然接受她的謝意之後,卻抽出被她抓住的袖子,挑起她的下頜,“花芙桑,你自毀了妖靈,本王用魔氣凝聚你的靈識讓你活著,但你現在就是一具肉體凡胎。”
他笑得很妖孽,眼神卻很冷,“既然你最害怕的是衰老,本王便讓你像凡人一樣,曆經歲月的折磨,在害怕衰老的恐懼中,一日複一日地老去。”
在花芙桑心涼時,他哈哈大笑,“而且,你會比平常人老化得更快,你沒有妖力,什麼都沒有,你會比平凡人類更加無助,更加淒涼。”
花芙桑腿一軟,滑倒到地上。
北宇龍越袖子一甩,最終揚長而去,隻留下一句話,“趁著日出,多看一眼浮魔宮的美景,明日下了東陵皇山,你就再也看不到如此美麗的日出了。”
什麼?下了東陵皇山?
花芙桑“蹭”地站了起來,踉蹌追出去,卻已經不見北宇龍越的人影,這個男人居然不讓她死,要讓她變成一個平凡人,然後將她扔下東陵皇山,跟一群凶殘的妖魔為生?
她還要曆經歲月的洗滌,看著自己一日日衰老,沒有美貌,沒有妖力,被一群低等的妖魔欺負?
腳一軟,花芙桑再次跌倒在地:北宇龍越,你好狠啊!
北宇龍越回到鶼鰈殿的時候,還做了一副剛從大禁地裏出來的模樣,隻可惜他走進寢宮內,甚至進了內室,都沒有看到九兒的人,兒子也不在。
問了一早上來的宛初和早若才知,向來愛賴床的九兒今天起得很早,帶著兒子下了鶼鰈殿,去遊玩了。
北宇龍越想念著母子二人,轉身也下了鶼鰈殿,卻到處都找不到人,最後遇到了赫連城,心想九兒在浮魔宮不會有危險,便放心地跟赫連城去了問天殿。
九九帶著兒子騎著血龍在魔海上轉了一圈,心情還是怎麼都好不起來,回來的時候,好死不死碰到了立在浮魔宮邊緣望著東陵皇山的花芙桑。
收了血龍,九九抱著兒子不免多看了花芙桑兩眼,目光主要是落在她的嘴唇和脖子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什麼。
掃了一眼之後,沒發現花芙桑脖子有草莓印,唇沒有被吸腫。
可神色卻猛然一震,花芙桑昨夜還是老太婆,今日卻變成美少女,而且還有情調在這裏看東陵皇山的美景,代表心情不錯啊。
花芙桑做了大錯事,北宇龍越不但不懲罰她,還耗費魔氣幫她恢複原貌,昨晚還把她調理得心情這麼好,神馬情況?
雲眸一眯,九九眼神不由得變得很有敵意,“花芙桑,你在這裏幹什麼?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你昨夜去偷情了?”
花芙桑笑得如沐春風,款款而答,“王尊讓我多到外麵散散步,多看看日出,有利於調養身子,他費了那麼多魔力才幫我恢複容貌,我也不舍他日後總是這樣為我消耗魔力不是。”
這話幾個意思?挑釁嗎?
九九裂嘴笑,“是嗎?那你就好好在這裏看日出吧,小心別栽下東陵皇山了!北宇龍越那麼闊氣,老娘也去讓他輸些魔氣給我補補身子,再見!不送!”
九九一臉雲淡風輕,抱著兒子趾高氣揚走了,其實心裏已經在罵娘,北宇龍越這是要鬧哪樣,存心給她添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