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捧著碗,也顧不著有多燙,脖子伸過去,就拚命吸著藥,那因為手抖而晃出來的藥汁,塗了她滿鼻子滿臉都是。
眨眼功夫,一碗藥就被她吸了個精光。
“血龍呢?我的血龍在哪?”九九揪著南宮軒澈的衣角不放。
“血龍很好,但它也受了傷,在另一個地方休養,你快點把病養好,養好了病,你就能見到它了。”南宮軒澈想把她重新扶著躺在床上。
九九卻硬是揪著他的胳膊艱難坐了起來,不相信問:“你沒有騙我?”
“當然,我救了你,當然也把血龍救了回來,怎會騙你。”南宮軒澈表情極其認真。
九九將信將疑地低下頭,突然看到自己卷曲的雙腿下的被子像是染過鮮血一樣,心一沉,立即就伸手要去扒開被子。
南宮軒澈先她一步伸手:“快乖乖躺下。”
“放手!”九九拚盡全力推開他,猛地掀起被子,看到自己胯間以下的被子全是紅色的,肚子驀然一疼,她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潑辣地揪住南宮軒澈的領口,歇斯底裏,“孩子!我的孩子呢?南宮軒澈,我問你,我的孩子呢?”
南宮軒澈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是不是?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九九不顧肚子疼痛,一巴掌狠狠就甩在南宮軒澈臉上,然後雙手揪住他的領口,痛哭起來。
南宮軒澈雖然被甩了一巴掌,但不疼不癢,因為九九剛剛死而複生,壓根沒有幾兩力氣。
“大夫!”南宮軒澈對著外麵大喝一聲。
那大夫趕緊惴惴不安地跑進來。
南宮軒澈對他使了一個眼色,將九九拚命抓著他胸口嚷著要索命的手遞過去,說道:“給我夫人好好瞧瞧,看孩子還能不能保住,如果孩子保不住的話,拿你抵命。”
那大夫趕緊蹲下來給九九把脈,眉峰一抖,臉色顯得驚訝不已。
南宮軒澈將他的驚訝看在眼裏。
九九一聽對方是大夫,也就乖乖讓他把脈了,一顆心緊張地跳著,見大夫臉現驚訝之色,她急促問:“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在嗎?”
“夫人真是得上天眷顧,不但自己能死而複生,就連這肚子裏的孩子也還活著。”大夫歎了口氣,“不過,雖活著,要保住,恐怕還是有些難!”
九九立即揪住他的手,乞求道:“大夫,我求你!求你一定要好好保住我的孩子!”
那大夫點頭,說了一聲盡力,就出去開單了。
“你先躺下,我去看看大夫開了什麼單,好拿去抓藥。”南宮軒澈扶她睡下,跟了大夫出去。
九九腦海裏模模糊糊地閃過一些片斷,是真是假她有些搞不清楚,不過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卻是真真切切的,是南宮軒澈拿被子勒她的肚子,才導致她的孩子差點流產的。
九九掙紮著坐起來想下床,結果無力支撐身體,直接從床上滾了下去,她扶著桌椅想站起來,可是雙腿無力,又跌了下去。
但她不再相信南宮軒澈,她必需知道南宮軒澈跟那大夫說什麼,會不會又想來害她的孩子。
她一點點向門口爬過去,門隻是懸掛著簾子,她爬到門口,偷偷地掀起簾子一角往外看。
這一看,讓她有些驚訝。
原來她們是在一隻停靠在岸邊的船上,此時南宮軒澈正與那大夫站在船頭離她最遠的地方小聲地說著話,那細細的聲音隨著風還是依稀能飄進九九耳中。
“你是說,那孩子是真的還活在她腹中?”南宮軒澈冷問。
“是的,真是個奇跡,母子倆都是個奇跡。”那大夫小心翼翼地開口。
南宮軒澈臉色更冷了,無情道:“開個墮胎藥,我不準那孩子活下來。”
“這……”大夫不解,那女子是他夫人,難道那孩子不是他的?大夫猶豫開口,“夫人身子虛,如果開墮胎藥的話,恐怕夫人會承受不住啊。”
南宮軒澈聽後,半晌都沒有說話。
九九已經在船內咬牙切齒,果然!果然是南宮軒澈要殺她的孩子!
九九撫摸著肚子,好害怕,南宮軒澈要殺她的孩子,她該怎麼辦?
“大俠……”大夫久久沒聽到南宮軒澈開口,小心翼翼喚了一聲。
南宮軒澈眼睛一閉,狠了狠心道:“不是說很難保住嗎?那就在我夫人的藥裏再加點微量不相衝的墮胎藥,隻要保證孩子活不下來,而我夫人安然無恙便可。”
“是是是!”雖然心知這樣很損那女子的身體,但那大夫也不敢說不,連連開方去抓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