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雷銘的唇角勾起了一個冷峭的弧度,他強行拽著錢小沫到了自己的身後,挺胸抬頭的逼近連榮麟,“有真本事,就在生意場上比個高低,不要在背後耍這麼多手段!你無非是想要利用小沫而已,她很單純,什麼都不懂,請你不要踐踏她的尊嚴!”
“我想你搞錯了。”連榮麟毫不畏懼,依舊淺笑著迎著雷銘的怒火,“我喜歡小沫!絕對不是利用!和我們生意場上的事情毫無關聯!我要她,要定了她!”
錢小沫怔怔的望著連榮麟,素來冷靜的雷銘卻一聲厲吼,揮拳而上。
連榮麟被打得倒在了拉坯機上,撞翻了一旁桌上的擺件,嚇得錢小沫猛抽了一口冷氣。
雷銘卻還不想善罷甘休,上前揪著連榮麟的衣領低吼著,“她是錢小沫,是我的妻子!不是顧琪雪!”
“看來你還記得啊!”連榮麟一腳踹在雷銘的小腹上,翻身壓住了雷銘,“為什麼當年我和顧琪雪在一起的時候你要來插一腳?現在你以為結婚就能幸福圓滿了嗎?我沒有忘記痛苦,你也不可以!”
連榮麟一拳砸在雷銘的臉上,卻被雷銘躲開了,反而給了雷銘反抗的餘地。
錢小沫看著兩人扭打在地上,頻頻大喊大叫,可是雷銘和連榮麟根本不理她。
這場因她而起的打鬥,最終因為戰鬥雙方曾經牽扯的過往,而愈演愈烈。
拉坯機也倒在地上,半成品現在也成了碎渣,滿地都是做陶藝的工具,錢小沫驚恐的瞪圓了眼睛,事情的發展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她隻是想要給雷銘一個禮物,隻是想要他驚喜而已,為什麼……為什麼會害得他誤會?
“雷銘……你們住手!”
雷銘一拳落在連榮麟的胸口上,卻又反被連榮麟拽著衣領一腳踢開。
錢小沫趕緊上前攙扶著雷銘,他這才勉強站住。
“我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錢小沫看著雷銘臉上的傷,噙著淚水,可是雷銘卻一揮手推開了她,雙眸凶光畢露。
“不要再打?難道你心甘情願被他占便宜?”
“他沒有怎麼我……”
雷銘不可置否地眯了眯眼睛,嘴角抽搐的冷笑著,“你在替他解釋?”
“我……不是……我隻是想說……”
“夠了!”
雷銘的臉色越來越黑,終於是忍不住的怒吼出聲。
“你現在是我的妻子,還要享受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搞曖昧嗎?我真的很相信你!”
曖——昧?
錢小沫愣住了,她完完全全沒有想到雷銘會用這個詞!
在她的心裏,正是因為沒有連榮麟,才不會刻意回避他,她隻是很自然的和他在一起。
連榮麟是陶藝大師,她隻是單純的向他請教啊!
難道,她做錯什麼了嗎?
雷銘真的誤會她了!
錢小沫紅了臉,急於解釋,可是雷銘根本不聽。
連榮麟看著錢小沫臉上的委屈,心莫名的一緊,大步衝上去拽著雷銘低吼道:“你根本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你知不知道小沫為了你付出多少……”
“這裏最沒有資格的人是你!”
“……”
一拳一腳,兩個人好不容易住了手,現在又扭打在了一起。
錢小沫再也無法抑製眼淚的滑落,忽然一陣嘩啦啦的聲響,不遠處長桌上的陶藝品全部掉在地上四分五裂。錢小沫倒吸了一口冷氣,摔落的聲響也驚醒了兩個被憤怒衝昏頭的人。
空中騰升了一股刺鼻的塵埃,跳躍在陽光的光束裏,得意忘形。
滿地的支離破碎,就好像一張張猙獰冷笑的麵具,在譏諷著錢小沫。
被摔壞的東西裏,包括她做好準備想要送給雷銘的一對水杯,這樣他在上班的時候也能有她的溫暖;還有一對人偶,那是錢小沫想著雷銘的模樣做的,做的是惟妙惟肖的,都是她這幾天學會的。原本隻要再加上今天的花瓶,就大功告成的,可是……可是現在……
為什麼生活連她這麼簡單的幸福願望都無法滿足?
她隻是想要為雷銘親手做一些東西,僅此而已!
現在禮物沒了,還被雷銘剛才一頓訓斥。
越是這樣想下去,錢小沫的眼淚越是洶湧澎湃。
連榮麟看著滿地的碎片,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的心竟然也會跟著一起滴血。
“我求求你們……”錢小沫帶著哭腔的喊道,“不要再打了!”
話音落地,錢小沫轉身倉皇而去,一直躲在外麵的老板趕緊側身讓開。
雷銘冷靜清醒了不少,呢喃著她的名字要追上去,卻被連榮麟攔下了。
“你走之前,我有必要和你說清楚!你打爛的這些東西,都是她親手做好想要送給你的結婚紀念禮物。我隻是單純的在教她而已,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思。所以……”
連榮麟鬆開了他,歎了口氣,“現在踐踏她尊嚴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