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謙想想也是,隻是因著這樣推測,心底對溫意的厭惡感少了一重,多了幾分戒備。
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先放小菊她們出來,讓她們回去伺候溫意。
溫意壓根就不知道宋雲謙與諸葛明對她這般的推測猜想,見小菊她們回來,心裏一高興,之前的記恨就全忘記了。但是見嬤嬤臉上身上都帶傷,這麼大年紀了,真叫人瞧了可憐。所以,還是難免有些氣憤的。
嬤嬤見溫意傷得這麼重,也難受得跟什麼似的,好生伺候溫意喝藥,便要念叨,溫意知道嬤嬤羅嗦,但是也知道她是出於好意,便由著她多說幾句。
傍晚,皇宮裏果然來人了,來的不是宮人,而是皇後娘娘與容妃。
溫意瞧見皇後與自己媽媽酷似的模樣,眼裏就盈滿了一眶的淚水,之前所受的痛和委屈,仿佛都有了宣泄的口,哽咽道:“兒臣給母後請安,給容妃娘娘請安!”
皇後瞧著她,歎息一聲,“禦醫說你自殘身體,孩子,你怎地這麼傻?”
容妃娘娘因著之前溫意救了皇孫一事感激在心,這一次是主動請旨與皇後出宮探望溫意的,見溫意與之前的生氣勃勃判若兩人,也是十分傷感,皇後的話剛落,她便道:“這男人三妻四妾,自古以來便是如此,若看不破,便是自尋煩惱,讓身邊真正關心你的人傷心。你是個豁達的孩子,怎地會做這樣糊塗的事情?”
溫意委屈得說不出話來,眼淚直哇啦哇啦地掉,腿疼加上委屈難受,她很想很想大哭一場。極力按壓住心底要崩潰的情緒,卻按不住眼淚,靜靜地聽著皇後與容妃娘娘的善意的苛責。
皇後拉著她的手,道:“孩子,本宮覺得你最近懂事多了,怎地忽然又這樣鑽牛角尖了?趕緊好起來,本宮要看到你每日都笑嘻嘻的才開心。”
“看到我笑,你真的會開心?”溫意盈盈看著皇後,楚楚地問,連皇後都覺得她是為了爭寵,心裏很是難受。
“那是自然的。”皇後伸手撫摸她的額頭,蹙眉道:“還沒退熱,怎地藥喝了下去半點用處都沒有?若你三日不好起來,本宮便殺了他們。”
溫意曾經為上官禦醫求情,皇後知道她是個宅心仁厚的人,所以故意這樣說,就是希望她不要抗拒治療,早日好起來,否則在病重還折騰自己,隻怕再多的禦醫在王府裏都是救不了她。
果然溫意聽了,便連忙道:“母後不要責罰他們,他們已經盡力了,兒臣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容妃擔心地道:“此事還不敢告知太後娘娘,隻是你父皇聽了,也覺得你太不懂事了,若不是皇後娘娘勸著,如今隻怕要降罪了。”
“是啊,你父母那邊,也還瞞著,你父母一向寵愛你,若知道你這樣,隻怕你父親舊病複發,到時候就真的恨錯難返了。”皇後歎息道。
說起來,溫意還沒見過楊洛衣的父母,她沒有回過娘家,而他們也沒有前來探望。聽到皇後說自己的父親有病,隻不知道是什麼病呢?她也故作擔憂地道:“我也許久沒有回娘家了,等我好起來,要回去看看他們了。”
皇後聽到溫意這樣說,眉頭頓時展開,道:“你懂得這樣想就好了,其實父女哪裏有隔夜仇?那件事情,你真的沒有必要放在心上。洛凡一心要嫁給謙兒,而謙兒也對洛凡有意,你父親手心手背都是肉,取舍難啊!”
聽皇後這樣說,溫意大概能猜出當日楊洛凡要嫁給宋雲謙,楊洛衣一定是記恨自己的父母,或許還曾經大吵一架。
皇後又叮囑了幾句,賞賜了好些東西,這才和容妃回宮。
皇後走了,鎮國王爺夫婦也來了,鎮國王妃拉著溫意的手,盈盈地道:“這事兒,我怎麼也不相信的,我總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是不是另有原因?”
溫意心中觸動,想不到最了解她的,竟然是鎮遠王妃。隻是當著鎮遠王爺的麵,她也不想解釋太多,隻微微點頭道:“謝謝你相信我!”
“有什麼事,別放在心裏,跟我說說,就算我未必能幫你,至少傾訴一下,心裏也好受些。”
“我沒事,真的,很好!”本來已經平靜的心,因著鎮遠王爺這句體己話,又觸動愁思,神色也暗淡了下來。
鎮遠王爺是錚錚男子,不會安慰人,但是此刻果斷道:“若是受了什麼委屈,盡管說與本王聽,本王哪怕是拚了這條命,也她要給你討回公道。”
溫意聽了這句話,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男人的安慰,有時候不如女人那樣知心,卻能暖和一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