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謙與諸葛明麵麵相窺,諸葛明可真怕她會入宮,連忙喊住她,“王妃,跟你鬧著玩呢。”
溫意頭也不回地道:“我可不是鬧著玩的。”
宋雲謙轉動輪椅,懊惱地道:“看什麼?還不趕緊追?她如今可是說到做到的人。”
諸葛明推著輪椅,急忙追了上去。
溫意一路小跑回到芷儀閣,跑了一圈,也冷靜了下來。剛才說的自然都是氣話,深究到底,其實她哪裏有什麼資格吃醋?他和誰上床,和她有半毛錢關係嗎?
方才這樣,豈不是告訴宋雲謙,其實她很在意昨晚看到的事情?而她,最不應該就是泄露自己的心事。
所以,當宋雲謙與諸葛明追到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張笑臉,道:“你們也太認真了吧?我也是鬧著玩的呢。”
諸葛明握住拳頭,覺得自己被這小兩口戲弄了,他道:“你們打情罵俏,拜托顧忌一下旁人的感受好嗎?”
溫意笑道:“你胡說什麼啊?哪裏有什麼打情罵俏呢?既然都來了,不如一起用早飯吧。”她雲淡風輕地說著,仿佛之前放話要入宮的事情完全不存在過一般,更不存在的是,她壓根沒吃過醋。
連宋雲謙與諸葛明都覺得,方才發生的事情,仿佛是一場幻覺。
諸葛明道:“不了,我趕著回醫館,今日起個大早,就是為了早點回去坐診的。”
溫意雙眸一閃,“醫館?你開醫館的?帶我去見識一下吧。”吃醋傷神,且沒有前途,她決定不浪費時間這段無謂的感情上,要早日走出陰霾,最好的辦法,是投入工作。
諸葛明瞧了宋雲謙一眼,宋雲謙下意識地搖頭,諸葛明道:“這不是太方便,今日我要出診,不能帶王妃去,改日吧!”
說著,不等溫意再度請求,便急匆匆地走了。
屋子裏隻剩下宋雲謙與溫意,溫意瞧了他一眼,用比較生疏的語氣道:“王爺要不要喝點什麼?我命人給王爺準備。”
宋雲謙瞧著她,轉動輪椅來到她麵前,問道:“你生氣?”
溫意笑了一下,“怎麼會?有什麼值得生氣的?生活這麼美好,不是嗎?”
宋雲謙知道她心裏已經豎起了防線,此刻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法抹去昨晚她看到的事實。而他,其實也覺得她沒有必要生氣,因為,洛凡是他的側妃,他在洛凡處留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隻是,雖然堅持自己沒有做錯,但是麵對她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一絲心虛。
因著諸葛明沒有帶她出府,溫意便在府中鑽研金針術。她很努力遏製對宋雲謙的感情,隻把他當作一個病人來對待。
她針對宋雲謙的傷勢,在自己的穴位裏紮了好多針,刺激穴位,當發現有效用的時候,她開始把針刺得更深一些,也更大膽一些。
宋雲謙和楊洛凡的感情又恢複了往日那樣,在花園裏,總是能看到楊洛凡推著宋雲謙走動。
宋雲謙很少來找溫意,即便來了,也隻是問候一下溫意腿上的傷勢,並無二話,而溫意也沒有跟他太熟絡,隻是虛淡對應幾句,便借詞走開。
如此幾次,宋雲謙便有些生氣了,他覺得溫意沒完沒了的鬧,很是厭煩。
諸葛明說她的腳傷一點都沒有好轉,前兩日還流血了,宋雲謙很是奇怪,隻是連諸葛明都不知道為什麼,他也很是擔心,可無計可施。
這日,楊洛凡來跟他用餐,她有意無意地道:“有件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宋雲謙抬頭看她,道:“你覺得不當講,就不要講。”
楊洛凡有些失落,他看似每日都與她在一起,但是,心卻早不在她這裏了。往日,他絕對不會這麼敷衍她的。
最後,她咬咬牙,道:“我知道王爺擔心姐姐的傷勢,但是王爺也不必要擔心,我見姐姐行動自如,她自己還能醫治自己,那日她屋子裏的侍女還說她用刀子和針紮自己的傷口,紮得是鮮血淋漓。”
宋雲謙愕然,猛地抬頭怒問她:“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楊洛凡見他忽然動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道:“這事兒,是春凝那丫頭聽芷儀閣的侍女說的,那些侍女說親眼所見。不過,這也不奇怪吧,姐姐好像是忽然懂些神奇的醫術,她應該是用些奇特的醫術來醫治自己的腿。”
宋雲謙冷冷地道:“隻怕她是用這樣自傷的法子來爭風吃醋,引本王的注意。”
楊洛凡嚇了一跳,連連道:“這怎麼可能?姐姐不會這樣做的。”
“最好是不要,否則,不管她是誰,這王府都容不下她。”宋雲謙腦子裏想象著她用針紮自己的傷口,傷口血淋淋的,這般想著,就覺得恐怖。
若她真是用這種手段引起他的關注,他會對這個女人徹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