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她氣竭,“葉南卿,你有什麼權利扔我的電板,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君謹言現在很著急嗎?”他接著她的話道。
她窒了窒,唇張開著,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他的聲音,淡雅如風,帶著一種嘲諷的意味兒,回蕩在車廂內。
“我當然知道他會著急,或許還會很煩躁,不安,會在想著,你現在究竟在哪裏,究竟在做些什麼,可是……”他頓了頓,轉頭目光幽深的看著她,“那又怎麼樣呢?”
對他來說,現在的他,不希望被任何其他的人事物來打擾。
他隻要她現在在他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靜靜地聽著他說,那就好了,至於其他的,就算下一刻,這個世界會毀滅,他也無所謂了。
夏琪,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懊悔嗎?
你又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愛到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會是一個這樣放不下的人!
夏琪沒有想到,葉南卿會帶她來到她幼稚園旁邊的小公園前。當她跟著葉南卿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她道,“如果你真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話,那麼也先讓我打個電話。”時間越晚,她就越擔心謹言。
謹言在她的事情上,本就敏感,她這樣遲遲沒有回去,這會兒,他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夏琪說著,就打算先去下公園附近的公用電話亭。
葉南卿的抬手,長長的手臂,橫在了她的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隻要你先等我把該告訴你的話都說完,你要給君謹言打多久的電話都可以,那時候,我絕對不會攔著。”
夏琪有些意外地看著葉南卿,“好,你說。”
然而,他卻並沒有馬上說什麼,而是把她帶到了公園裏的小沙坑前,才緩緩地開口道,“你6歲的時候,經常會在這個公園裏玩吧?”
她莫名地看了一下他,“是又怎麼樣?”
“那麼你還記得,在你六歲的時候,曾在這個沙坑裏,和一個小男孩一起玩的事兒嗎?”月色下,他站在沙坑中,銀色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迷霧一般,讓人看得有些不真切。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男孩,我那時候,幼稚園班裏有好多小男孩,大家經常都會在一起玩的。”夏琪回道。
“那個男孩,隻是你初次見到的。”葉南卿道,俊美的臉龐上,有著一抹恍惚,就像是陷入了回憶中一般。
“你對那個男孩說,私生子並沒有什麼好羞恥的,就算沒有爸爸,可是還有媽媽,我們都是媽媽的寶貝;你說,你也是私生子,可是如果誰敢嘲笑你的話,你一定會狠狠地揍那個人。所以要是下次有誰敢嘲笑那個男孩的話,你會幫他一起揍對方。你還在沙坑裏畫了一幅畫給那個男孩,你一邊畫著,一邊說,這是你夢想中的家。”
他的聲音,在夜風中,無比清晰地響著,一字一句,都傳入著夏琪的耳中。
她滿眼地驚愕,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她是曾經對他說過,她和母親相依為命,她自小就沒有父親,但是,她從來沒有提過私生子這個詞兒。這種情況,除了私生子外,還可以聯想到也許是她父親早逝,又或者是父母離異。
可是現在,他卻在她麵前,清清楚楚地說著“私生子”三個字。而且他現在所說的那些話,在她的記憶中,曾經的確對一個男孩說過。
甚至在她上一次和謹言來到這個沙坑的時候,她還開玩笑地回憶著那個小男孩。
這個沙坑,是她第一次遇到君謹言的地方,也是第一次會遇到那個不知名的小男孩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