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的緊張,是因為怕她會拒絕嗎?
曾幾何時,他在她的麵前,也需要這樣地緊張,這樣地小心翼翼了呢?夏琪心中,產生著一種澀澀地感覺。
她的沉默,似乎讓他更加緊張了,他的薄唇抿得緊緊的,漆黑的眸子變得更加幽深,而整個身子,都已經是僵硬無比。
夏琪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中指上,她曾經戴上過一枚戒指,她以為她的那段戀愛,最終會開花結果,可是卻沒想到,在戴上戒指後,不過短短的幾個月,她就親手摘下了那枚戒指,扔進江水。
她對自己說,她的手指上,不再輕易地戴戒指,因為有些承諾,不是一枚戒指可以盛載得起的。
而現在……
夏琪抬起自己的左手,遞到了君謹言的麵前,“我願意戴。”
他的眼中閃過狂喜,接過了她的左手,無比小心地把戒指套進了她的手指,“琪琪,我發誓,我一輩子都愛你,隻愛你一個。”
低著頭,他的唇虔誠而又鄭重地吻在了戒指上。
她傾過身子,右手輕撫著他柔順的黑發,親吻著他額頭的發絲,柔聲道,“我也發誓,將來,隻愛你一個!一輩子都和你在一起。”
是的,一輩子都要在一起,因為她愛他,愛著這個無比地愛著她的男人!
清晨的墓園中,因為並非是掃墓的日子,因此,幾乎沒有什麼人,分外地寧靜。
一座座地墓碑,整齊地排列著,在這青山環繞的郊野,給予死去的人安寧。
縱然生前再如何風光的人,可是死後,不過也是一捧骨灰,一座墓碑而已。同樣的,生前就算再如何不甘,死後,也隻是在這裏靜靜地躺著。
手中捧著百合,葉南卿緩步走到了一座墓碑前,墓碑照片上那美麗的女人,依然在淺淺地笑著,似在等待著什麼。
“媽,我來看你了。”他說著,彎下腰,把手中的百合花放在了墓碑前。
今天,是她的忌日,也是他回到葉家的日子,從此以後,他作為高碧溪的兒子,而在葉家生活著。
他小心地守護著他所知道的秘密,裝作慢慢地遺忘著自己和親生母親一起生活過的記憶。也讓高碧溪漸漸對他放下了戒心。
可是,其實他記得,他全部都記得一清二楚!
父親已經死了,而剩下的,隻有高碧溪了。當初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話,那麼母親不會死。
“媽,你希望我怎麼對高碧溪呢?”葉南卿問著照片上的女人,回應他的隻有周圍的風聲。
頓了一頓,他又徑自地說著,“當初,你不是很恨四海集團嗎?是四海,讓父親拋棄了你,也是四海需要繼承人,所以又把我從你身邊帶走。那麼不如我就把四海獻給你,如何?我想,你一定會很高興吧。”
而至於高碧溪,她所欠下的債,他遲早都會要她償還的,所以……
“媽,你再耐心等一下吧,很快,你就能等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葉南卿淺淺地笑著,站起身子,轉身離開。
風聲沙沙,仿佛是在奏鳴一般……
圓盤似的月亮,倒扣在天際,銀輝色的光芒灑落在地上,迷人亦煞人。
昏暗的房間中,傳來陣陣嘶啞的低吼聲,如同負傷的野獸在苦苦掙紮。那種深埋在君家人血液骨髓之中的疼痛,讓無數曾經驚才絕豔的君家人,無法承受地結束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