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離開了母親的墓地後,沒有去找梅昕怡,卻是來到了這裏。
是因為想在這裏見到她嗎?所以才會不知不覺地把車開到了這裏,卻不曾想到,她竟然真的出現了。
“夏琪,你想知道嗎?”葉南卿輕問著。
盡管不明白他這話到底有什麼目的,不過夏琪還是道,“不,我不想。”她和他之間已經沒有關係,所以,他的秘密也不該是由她來知道的。
“是嗎?”葉南卿半垂著眸子,“不後悔?”
“不後悔。”她道。
胸口,又泛起了一種刺痛的感覺。葉南卿看著自己左手上的戒指,她說著不後悔三個字的時候,就像當年,她和他分手一樣的幹脆。
所以……她是再一次地拒絕了他嗎?
葉南卿抬起頭,卻在眼角瞥見了不遠的某處後,倏然地笑了,“你難道不知道,有時候你越不願意聽,反而會讓別人越想要說嗎?”
他該不會是燒糊塗了吧,夏琪看著葉南卿,越發覺得有這種可能,否則,他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說著這種奇怪的話。
“我不管你是什麼秘密,是要說還是不要說,總之現在,先回車上!”夏琪道,隻覺得自己撐著傘的右手這會兒酸得要命。葉南卿個子本就高,她幾乎要是把手臂完全地舉起。
可是下一刻,她卻渾身都僵直住了他,抱住了她。
雙臂展開,他擁著她,低著頭,湊近著她的耳畔道,“他死了,曾經那麼風光的一個人,曾經我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打敗的人,卻原來隻要一場小小的疾病,就可以輕易地死去。”
她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他口中“他”,應該他的父親,四海集團的葉知飛。
“他死了,我該高興的,他終於死了!”他在她耳邊喃喃著。
“高興?”因為他的這句話,一時之間,她甚至忘了掙紮。
“你覺得我又為什麼會高興?”他反問道。
如果一個人死了,作為家人來說,反而高興,那麼隻能說明……葉南卿恨著葉知飛!可是夏琪從來沒有看到過任何新聞報道,有說葉家父子不和的,甚至反而新聞上,盡是說其父慈子孝,完全是和樂融融的樣子。
更何況,葉知飛隻有葉南卿一個兒子,更加扯不上什麼豪門爭產之類的事兒了。
於是夏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高興,不過你最好放開我。”因為手中撐著雨傘,也讓她沒辦法有太大的動作。
葉南卿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反而把夏琪抱得更緊了,薄唇緩緩張開,吐氣如蘭:“我其實是私生子呢。”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是平底一聲雷似的,令得夏琪滿臉的震驚。
私生子,怎麼可能?
高貴如他,優雅如他,看似一切完美的人,卻像是在頃刻之間,被烙下了一個烙印。
雨不斷地下著,雨聲就像是在為他的這句話,做著最完美的和聲。
夏琪呆楞著,直到耳邊傳來一陣車子發動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
刷!
對方的車燈在瞬間打開,夏琪和葉南卿頓時被籠罩在了燈光中。
夏琪眯了眯眼,灰色的雨天中,車頭的燈光,也讓她更加清楚地看清了眼前的這輛車。
那是黑色的邁巴赫!
車牌號碼是夏琪所熟悉,那是君謹言的車!
所以,現在車裏的人,是君謹言嗎?
夏琪吃驚地看著轎車,可是這樣的距離,加上車燈的關係,她隻能隱約地看到駕駛座上那人的身體輪廓,而看不清相貌。
但是這一點隱約,卻也已經足夠讓她知道,車上的人是君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