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頓時清醒過來。
蘇公公說得意味深長，晉王自然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蘇公公這是在暗示本王，不要再妄想太子之位了嗎？”
蘇公公沒有否認。
“晉王殿下，您是皇室嫡長子沒錯，可因為皇後，您背負了汙名，皇上是不會讓一個有汙名的皇子繼承皇位的，否則將來整個大乾都要被人笑話。”
晉王搖搖欲墜地跌坐在椅子上，哭笑起來。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眼底恨意閃爍。
他本以為，明帝最為疼愛的皇子就是他，可沒想到明帝竟然如此狠心，毒殺了皇後和宇文靈不說，竟然還斷了他這個嫡長子的路！
甚至，直接表示他絕無繼承皇位的可能！
晉王在短短時間內接連遭受重創，心底早已恨意凜冽。
蘇公公沒理會他的情緒，隻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晉王殿下，天色已晚，消息奴才已經帶到了，您好自為之，切勿再惹皇上生氣。”
晉王坐著沒動，甚至沒看他一眼。
“蘇公公，放心，本王心中有數。”
蘇公公轉身欲走，卻被晉王從身後叫住。
晉王麵色複雜地問道：“蘇公公，父皇既然不公布母後的死因，又打算如何處理母後和靈兒的後事？”
蘇公公輕咳一聲，說道：“晉王殿下，皇上是絕對不會讓皇後和宇文靈葬入皇陵的。
到時候隻對外宣布兩人暴斃，不宜埋在皇陵之中，至於究竟葬在什麼地方，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按照明帝的說法，即便把皇後千刀萬剮扔去亂葬崗都難解心頭之恨，他自然不會讓皇後這個毒婦進入皇陵。
至於皇後的屍體，最後葬身野狗腹中的可能性較大……
晉王臉色頹敗，勉強點了點頭，“本王知道了。”
蘇公公沒有再理會他，徑直離開了晉王府。
出門之後，他抬頭看著繁華錦繡的晉王府，輕輕搖了搖頭。
“從今晚起，晉王殿下的好日子怕是也到頭了……”
蘇公公走了之後，晉王氣得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晉王府的下人們隻敢遠遠地站著，沒人敢上前相勸。
蘇公公親自過來傳話，說皇後和宇文靈已經被處死，就連晉王都被隱隱牽連。
可皇後娘娘是晉王唯一的依靠，皇後若是死了，晉王也再無登基的可能，晉王之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晉王是皇室嫡長子，生來便尊貴無比，如今卻背上這樣的汙名，他又如何承受得了這落差？
幾個心腹站在門前，神色複雜地看著晉王，心中也忐忑不已。
皇後倒台，晉王府自然也會走下坡路，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眾人心中忐忑，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侍衛上前，恭敬地給晉王端了杯茶，低聲安慰。
“晉王殿下，您節哀順變，當務之急，不能太過悲傷，還得獲取皇上的信任才是。”
晉王緊緊地捏著那杯子，用力把那杯茶喝下。
那茶水是蘇公公來時就已經沏上的，如今已冰涼。
感受著那冰涼的茶水順著食管流入胃中，晉王渾身也都徹骨生涼。
他緊緊地捏著那杯子，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母後已死，本王該如何是好？從此之後，本王再也沒有成為太子的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