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當日之事,金嬤嬤忍不住笑了起來,

“皇後始料未及,皇上從仙鹿湖回來之後,竟然要把淩王殿下立為太子,皇後著急起來,這才指使玄虛道長在皇上的丹藥中下毒,想要毒死皇上,趁機偷走禦書房的立太子聖旨,讓晉王殿下名正言順的登基上位!”

明帝聽得心驚膽戰,他眼神防備警惕,怒不可遏地看著皇後。

“當初果然是你指使玄虛給朕下毒,也是你挑撥離間,讓朕出爾反爾!”

幸而宇文訣寬宏大度,沒有和他計較。

若是換作宇文墨等人,知道他屢次三番改變立太子的主意,恐怕早就要鬧作一團了!

甚至反目成仇,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宇文訣和薑寧不慕權勢,從未和他計較過分毫。

對此,明帝心中是感激的。

皇後眼神淒楚,似笑非笑地望著明帝,說道:“哪裏是臣妾讓人反悔,分明是您自己的心搖擺不定。”

說完,她癲狂地大笑起來。

“皇上,你真是冷血自私可笑至極,讓刺客刺殺自己的親生父親不說,還流放了老二,如今竟要求臣妾對您忠心耿耿!你不配為人子人父,更不配為人夫!”

明帝毫無親情,唯我獨尊,隻準自己辜負他人,從不允許別人辜負他。

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聽著皇後埋怨的聲音,明帝冷冷地笑了起來。

“皇後,朕乃九五之尊,是乾國唯一的皇帝,你又算什麼東西?朕讓你做皇後,你才是皇後,否則,你跟天底下的那些女人沒有任何差別,你又怎敢要求朕?”

皇後死到臨頭也罷了,竟然還敢把他曾經讓人刺殺太上皇的事說出來,這個女人真是自尋死路!

見明帝如此不講理,皇後雙眼通紅,又哭又笑。

“既如此,那也不必說了,皇上您想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我。”

明帝本來就不是講理之人,如今知道她跟玄虛私通生下宇文靈,那她和宇文靈的性命八成保不住了。

多說無益,還不如靜靜地等待死亡。

明帝也不欲再跟皇後糾纏,冷聲吩咐蘇公公:“立刻準備毒酒,把這毒婦毒死。”

蘇公公沒有猶豫,轉身往外走去。

薑寧眼皮跳了跳,沉聲問道:“父皇,若是一杯毒酒賜死皇後,又準備如何跟世人交代?”

明帝嘴唇動了動,有些猶豫。

平心而論,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皇後曾經背叛他的事。

可從內心深處,他也不想給皇後留下任何顏麵,更不想給溫家任何生還的餘地。

他既想讓世人知道一切,又不想讓世人知道一切。

在糾結之下,竟有些不知所措。

薑寧提議道:“父皇,不如就以皇後聯合玄虛謀反之罪,給皇後定下死罪,至於她和玄虛私通之事,還是不要對外說了。”

明帝鬆了口氣,連連點頭說道:“考慮的是,既如此,就按照你所言!”

蘇公公恭敬地應了一聲,又試探著看向明帝。

“皇上,六公主怎麼處置?”

明帝神色厭惡地看了宇文靈一眼,宇文靈渾身一顫。

麵對明帝,她心中又是愧疚,又是膽怯,她害怕明帝會如同處死皇後那樣處死自己,可理智又告訴她,她難逃一死。

明帝冷眼望著宇文靈,沉聲道:“她本就不是皇室的血脈,朕多年來對她寵愛有加,頗有愧疚,可誰曾料想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