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要配合宇文靈演戲,讓宇文靈以為他們都是傻子,這樣宇文靈才有可能放鬆警惕,露出破綻。
夏荷也上前幫忙,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又是給她嗅提神的精油。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宇文靈才好了一些,隻是她的麵色依然難看至極。
薑寧神色複雜地望著她,說道:“六妹果然對玄虛國師情深義重,雖失憶,可知道師父慘死的消息,竟還是忍不住暈了過去。”
宇文訣冷冷地道:“六妹,玄虛謀害父皇,罪該萬死。若不是你四嫂及時回來,恐怕父皇已經被那毒道人害死了。你既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也該跟他劃清界限,免得將來惹禍上身。”
宇文靈咬牙切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
她聲音顫抖地說道:“四哥放心,我既失憶,便不認識那玄虛國師,方才險些暈倒也是因為擔心父皇。”
說罷,她狠狠地罵道:“玄虛隻是一個試圖毒害父皇的叛徒而已,我怎麼會為他傷心?”
嘴上雖說著這樣無情的話,可宇文靈的心中卻痛得滴血。
多年來,她的身邊隻有玄虛為伴。
青亭山上的那些道士們欺負她,都是玄虛幫她反擊回去。
兩人之間的感情如師如父,她也在冥冥之中對玄虛產生了男女之情,覺得隻有這樣的男人才能終身和她在一起。
可是萬萬沒想到,她墜樓之後,京城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宇文靈心中波濤翻湧,焦慮難安。
玄虛為何要給明帝下毒?難道是皇後的授意?
還是說……他本身就痛恨明帝,存了造反之心,想要取而代之?
無數念頭從宇文靈的心中掠過,她渾身發顫。
宇文訣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六妹,你不必憂慮,父皇經過你四嫂的調理,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如今已在逐漸康複。”
“多謝四哥提醒,我知道了。”
宇文靈勉強笑了笑,低著頭遮住眼底情緒,“我有些累了,想要早些休息,可以嗎?”
宇文訣和薑寧對視一眼,勾唇道:“自然可以。”
隨後又吩咐秋月:“你好好照顧六公主。”
夫妻兩人離開院子,忍不住搖了搖頭。
薑寧冷笑道:“這六公主小小年紀,卻如此心機深沉,醒來之後就立刻裝失憶,避免我們的查問,也躲開所有煩惱,尋常人還真做不出這等決定,更沒有這等魄力。”
宇文訣挑眉,沉聲說道:“這足以說明她在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極大,否則她也不至於如此。”
宇文靈雖然一直養在外麵,可畢竟是皇後所出。
宇文靈心高氣傲,時常看不起他們這些嬪妃所生的孩子,即便他如今已成赫赫戰神,可在宇文靈眼中也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庶子而已。
按理來說,宇文靈即便發現自己在淩王府,也不至於裝傻裝失憶,她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逃避,逃避當初在摘星樓發生的一切。
薑寧眼神閃爍,雪白精致的俏臉上滿是好奇。
她拉了拉宇文訣的衣袖,問道:“你說,當初在摘星樓究竟發生了什麼?導致宇文靈這樣驚慌失措地墜落,又如此躲避現實?”
宇文訣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道:“寧寧,要不要和我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