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山聲音顫抖,眼底閃爍著害怕。
“我不知道你娘究竟得罪了誰,所以才不敢聲張,不敢為她做主……”
“因為我知道,無論那人是誰,都絕非一個落魄侯府可以得罪的。”
“所以,我隻能對你不管不問,看著你半死不活,那些人才有可能給你一條活路!”
要殺容靜姝那人,以及皇後,他都得罪不起。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隻能裝作看不見薑寧在受罪,因為有時候,受罪未必不是一種活路。
皇後高興,那人高興,薑寧興許就不用死了。
林氏聽著,掉下眼淚來。
“薑寧,你可都聽到了?這麼多年來,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好,為了給你留一條活路,你可得明白我們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
薑寧才不吃這套。
她冷冷一笑,眼神如刀的看向夫妻兩人。
“所以,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她在原主的軀殼裏活的久了,幾乎要和原主融為一體。
有時候,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誰。
容靜姝那樣有才華,有謀略,還是她的生身母親。
她不能讓容靜姝死的不明不白!
果然,薑寧問出這話,薑遠山渾身一顫。
他咬了咬牙,道:“薑寧,你娘生你的時候遇刺,情況緊急難產,大出血而死,她的死跟我們沒有關係!”
“當真沒有?那我可要用藥了。”
薑寧冷笑,拿出一顆吐真藥把玩:“如果你們在藥效之下還能說出她的死跟無關,那我就饒了你們,如果不能,那我就隻好送你們歸西了!”
薑遠山和林氏廢了許多口舌,也沒說個清楚明白。
這點信息,可換不來兩人的性命!
兩人都知道薑寧的藥厲害,頓時嚇的臉色一白。
林氏跪在地上,不住的給薑寧磕頭。
“寧寧,我承認,我是悄悄的給你娘用了一些藥,想讓她難產而死,我好做上這侯夫人的位置……隻是你娘精通醫理,她一早就發現了,根本沒有服用我送過去的藥湯啊!”
薑寧眉頭擰起。
林氏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容家雖然經商,可一直都有醫術傳承。
容靜姝醫術更是高明,否則當初也不可能救活將死的老侯爺。
難道,娘親的死真的跟林氏和薑遠山無關?
薑寧正思索,卻聽薑遠山苦笑一聲。
“薑寧,你若不信的話,可以去我書房的牆根下挖一挖,當年你娘死了之後,留下那些遺物,說是給你的。”
薑寧冷眼看向薑遠山:“我怎知是真是假?”
薑遠山忽悠她怎麼辦?
薑遠山老臉通紅,解釋道:“我雖不堪,雖沒有良心,雖也曾對你娘動手,可這點承諾,我卻還是遵守了……”
夏荷神色擔憂的看向薑寧。
“王妃,要不奴婢去看看?”
薑寧沉聲道:“我和你同去。”
說罷,她冷冷的看向夫妻二人。
薑遠山和林氏急忙問道:“薑寧,你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放我們出去 ?”
薑寧吩咐獄卒把兩人帶了回去。
“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我自然也不會食言。”
薑寧離開大牢,帶著夏荷去了侯府。
昔日的侯府早已是荒涼一片,如今院子裏雜草叢生,很是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