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臉色發青,不悅地道:“你所犯的罪過,就算砍頭也不為過,可如果你說的是事實,朕就算你將功折罪,興許可以饒你不死。”
薑寧唇角勾起,說道:“父皇,朱孝天自從被抓之後就很是配合,而且當初他就是想自首的,可惜被張之鳴派人攔了下來,這才沒能如願。”
聽到薑寧為自己說話求情,朱孝天連連點頭,豆大的眼睛裏滿是感激。
“皇上,淩王妃說得不錯,微臣之前是想自首的,可晉王和張之鳴手段狠毒……”
“他們在對付微臣之前,還曾派人去暗殺過蘇師爺,後來他們以微臣的家人們威脅,微臣隻能忍氣吞聲,不敢泄露半分……”
聽著朱孝天悲切的聲音,明帝有些不耐煩。
他擺了擺手道:“淩王妃既然已經為你求情,朕也答應若你說的是實話就寬恕你的死罪,你就別在這裏吵吵嚷嚷了,鬧得朕心煩。”
朱孝天聞言一個緊急刹車,閉上了嘴,把所有的情緒都咽回了肚子裏。
“國師到!”
禦書房外傳來一聲通報聲,隨後一襲青袍的玄虛快步走了進來。
他麵色陰沉地掃過禦書房四周,看見皇後和晉王跪在最中間,眼底閃過一絲怒火。
“貧道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虛深吸了口氣,躬身給明帝行禮。
明帝有些詫異他的到來:國師怎麼來了?可是摘星樓那邊有什麼進展?
自從上次用了玄虛給他的丹藥之後,他晚間便能睡得極好,為此心中又對玄虛多了幾分感激。
玄虛道長目不斜視,恭敬地道:“皇上有所不知,貧道在摘星樓假寐,忽然做了一個讓人害怕至極的夢,隱隱覺得乃是不祥之兆,特意來見皇上,以求安心。”
明帝眉頭緊了緊,好奇地問:“不知道長夢到了什麼?”
玄虛修行多年,脾氣穩定,不是大驚小怪之人。
如果不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他絕對不會冒冒失失地來禦書房,打攪他審案。
玄虛麵色為難地看了看四周,說道:“皇上,這裏人多口雜,可否借一步說話?”
宇文訣聲音冰冷,神色冷靜地開口。
“不知是什麼要事,竟讓玄虛道長防著皇後和我們?”
薑寧也譏諷地笑了。
“王爺說得沒錯,道長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呢?”
玄虛看向夫妻兩人,麵色冰冷,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怒火。
“淩王,淩王妃,此乃天機,你們隻是尋常人等,若是得知天機將來會遭到天譴,可皇上不一樣,皇上是九五之尊,多少聽些也無妨。”
薑寧唇角掀起冷笑。
“我倒是從未聽過還有這種說法,玄虛道長不愧在青亭山修煉多年,果然道法高深,連對泄露天機的理解都和別人不同。”
聽出她話中嘲諷之意,玄虛眼眸眯了眯,沒有理會。
如今不是和薑寧置氣的時候,最最重要的是,想辦法保住晉王。
見玄虛說得如此嚴重,明帝沉吟片刻,還是讓了步。
“既然事關重大,那道長就和朕去這邊說話。”
說罷,兩人去了屏風後。
徐安悄悄地跟了過去,不動聲色地站在一邊。
玄虛瞥了他一眼,臉色難看。
“徐公公跟過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