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皇後又道。
“那天,靈兒在摘星樓上跟玄虛道長表明心意,玄虛道長不願冒天下之大不韙,就果斷拒絕了靈兒,靈兒傷心生氣之下匆匆離開,這才踩空傷到了腦袋。”
晉王聽完,麵色複雜地握住了拳頭。
“怎會如此?京城之中多少青年才俊,家世相貌都不錯,六妹怎麼會愛上一個可以和父皇差不多大的男人?”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玄虛隻比明帝小了幾歲而已。
皇後眼神閃爍,惋惜地道:“可能……因為她從小沒能在你父皇身邊養大,錯把父女親情當作愛情,所以才有了這些事。”
晉王聞言,更是難受。
“母後,六妹從小受了不少罪,吃了不少苦,咱們一定要想辦法把她救醒。”
說著,他起身再次往外走去。
“我這就去求薑寧,看在小寶的份上,她一定會答應救治六妹的。”
皇後嘴唇動了又動,想要阻攔,卻不知從何勸起。
宇文靈到底是她的親生女兒,也是晉王的六妹。
雖然晉王還不知宇文靈的真正身世,可他卻對這個妹妹愛護至極。
若是她阻止晉王求薑寧救人,恐怕晉王會對她產生疑心。
晉王離開鳴鸞宮之後,皇後唉聲歎氣,格外焦慮。
金嬤嬤上前相勸。
“皇後娘娘,您就由著王爺去吧,先不說薑寧是否願意去救六公主,隻是這六公主如今已和木頭沒有差別,就算神仙來了,也難化腐朽為神奇。”
雖說之前她也懷疑擔心過,可現在隨著薑寧從雲水城回來,她心裏卻莫名地有了底氣。
薑寧確實是肉身凡胎的普通人,不是所謂的神。
既然不是神,又如何把一根木頭化為活生生的人?
連玄虛道長都做不到的事,薑寧一個女人又能如何?
見金嬤嬤思想變化得如此之快,皇後輕輕地拍了拍金嬤嬤的手,道:“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是你最得本宮的心意。”
“都是皇後娘娘教導得好。”
金嬤嬤恭維了一句,兩人頗有默契地笑了起來。
宇文訣和薑寧已在禦書房裏等了多時。
徐安知道兩人千裏奔波頗為辛苦,給他們拿了茶水和繡凳讓兩人坐著等待。
薑寧謝過徐安,勾唇打量他。
說道:“如今你越來越有大太監的風範了,行事竟如此得力,比之當初進步不小。”
徐安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道:“如果當初不是淩王妃提攜,奴才哪兒能有在禦書房前效力的機會?奴才有今日,一切都得感謝淩王妃。”
薑寧勾唇道:“這些話,你已經說過無數次,不必再說了,我當初也是為了讓你幫忙,無心插柳而已。”
宇文訣下意識地看向薑寧,心中已經知道是為了何事。
當初他也讓人查過,明帝初得吐真藥,要把吐真藥用在太上皇的身上,看他是否是裝瘋賣傻。
薑寧急中生智,把解藥給了徐安讓他送到了壽康宮。
如果不是徐安幫忙,太上皇怕是要露餡兒了。
徐安勾起唇角,眼睛發亮地看著薑寧。
“奴才隻是幫您給太上皇送了一些治病的藥,您卻給了奴才一輩子的前途,孰輕孰重,自不必多言。”
憑借當時他的身份,隻是宮裏一個打雜的小太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