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深吸了口氣,抬步要往外走。
“不行,本王也要去外麵露麵,免得風頭都被他們夫妻出了!”
高戰連忙勸阻:“殿下,露麵固然重要,可您現在身體還很是虛弱,不宜出門……”
晉王猛地甩開高戰,不悅地道:“到外麵走走能消耗多少力氣?高戰,你該不會是跟淩王淩王妃一夥,故而才攔著本王吧?”
高戰連忙搖頭。
“殿下,屬下對您忠心不二,隻是您有所不知,屬下回來的時候,淩王和淩王妃正在外麵帶著百姓們搬運木頭和石頭,要重建雲水城……”
“他們夫妻都親自下場了,您若是去了,總不能不幹活吧?”
到時候,高下立現,晉王又是慘敗。
晉王臉色沉了沉,可出頭露麵的念頭倒是消散了。
他走到長廊下,在藤椅上坐下。
“本王身份尊貴,才不屑於像他們那樣邀買人心。”
他是尊貴無比的晉王殿下,是皇上的嫡長子,是大乾國未來的繼承人!
雲水城的百姓們不過是些吃糠咽菜,險死還生的賤民而已,也配他花費心神力氣?
簡直可笑至極。
高戰給他倒了杯茶,笑著道:“王爺說的是,您喝口茶歇息歇息,目前而言,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大牢裏的張之鳴,晉王眉頭擰起。
“張之鳴那邊怎麼樣了?都過去這麼久了,老四都回京了,怎麼還沒有他的消息?”
高戰神色有些尷尬。
“殿下,屬下上次千辛萬苦地才得以進去,把匕首藏在食盒中送了過去,可那匕首卻被淩王妃搜走了……”
“屬下聽說,昨晚張之鳴試圖撞牆自殺,也被人攔了下來,沒死成反而被控製了起來。”
街頭巷尾都是關於張之鳴的流言蜚語,他也隱約知道,張之鳴現在別說自殺,就連動都不能亂動了。
晉王臉色漸漸黑了下去。
“這個廢物,本王看他根本不是真的想死!否則早就去投胎了!”
高戰尷尬一笑,心底卻有些悲涼。
如果能活著,誰又想死呢?
張之鳴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年方三十二就當上了欽差,代表皇上前來雲水城賑災。
他本該在朝中一鳴驚人,興許將來成為丞相也不為過。
可惜,他命運不濟,隻是晉王的陪襯罷了。
晉王想做什麼,他隻能陪同,甚至賠笑。
如今貪汙賑災銀的事即將暴露,晉王卻要張之鳴一力承擔罪責,逼他去死,讓此事終結。
可惜……
興許將來的某一天,他也跟張之鳴一個下場。
想到此處,高戰心裏冰涼,那涼意從心髒流經四肢百骸,讓他渾身一抖。
見他不言不語臉色慘白,晉王一臉嫌棄地捂住口鼻。
“高戰,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該不會是感染了災病吧?快離本王遠些,別傳染給本王。”
高戰抬眸,看到晉王臉上不加掩飾的嫌棄。
他苦笑一聲,道:“殿下放心,屬下沒事,隻是在想張大人的事。”
晉王這才放心 。
他思索道:“高戰,你那個借運之法再跟本王說說?這薑寧運氣確實不錯,如今又是雲水城百姓心中的神女,本王若是能得了她的心,興許就能一舉翻身,蓋過老四的光芒!”
從小到大,他才是那個閃閃發光,被人矚目的王爺皇子。
宇文訣隻不過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庶子而已,憑什麼比他還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