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宇文訣和薑寧早早起來,簡單用了早膳,就準備去街上。
為了安全起見,兩人依然戴著口罩。
晉王,張之鳴朱太守蘇師爺等人,都在府衙門前聚集。
甚至,還有不少百姓來圍觀。
朱太守帶著蘇誌寬迎了過來,恭敬地道:“淩王淩王妃可算是來了,下官已經集結人手,隻等吩咐了。”
薑寧冷眼打量過眾人,眼底劃過譏諷的笑。
昨日,這些人還都身著綾羅綢緞,今天就換成了粗布衣裳,分明是要在百姓們麵前演苦情戲。
此等拙劣的小心機,當真是讓人惡心。
宇文訣也發現了異常,眼底冷意更甚。
“大哥昨晚還穿得雍容華貴,今日怎就如此節儉了?這些心機若是用在治理災害上,恐怕本王都不用來雲水城。”
晉王下毒催發他體內的西域狼毒,本就是奔著害死他而來。
如今又用這等卑劣手段,宇文訣當真是一點也忍不下去了。
晉王聞言,也不生氣,隻淡淡地笑了。
“昨天本王要接見四弟,自然得穿得好些,至於這粗布麻衣……”
他撣了撣身上有些寬大的衣裳,挑眉道:“入鄉隨俗嘛,本王在雲水城向來是這麼穿的。”
一邊是身著粗布衣裳的他,一邊是衣著華貴,且戴著口罩仔細防備災民的宇文訣和薑寧……
隻要是長眼的百姓,都知道誰才是那個最為和善,最親近他們的!
宇文訣菲薄的唇角掀起冷笑,問朱太守。
“本王昨晚所言,你可有吩咐下去?”
朱太守連連道:“淩王殿下放心,下官都傳令下去了,明令禁止任何人私下動用災民的糧食和藥材,也讓人去找了幾處大宅子,收拾出來給王妃用。”
宇文訣冷眼掃過下麵那些吊兒郎當的衙役,問道:“你們可都記住了?”
眾人無精打采:“記住了。”
嘴裏雖答應著,可心裏並不服氣。
他們是衙門的人,本就該高那些普通百姓一等。
賑災發糧本就辛苦,從前大家都心知肚明,能從中撈到油水,他們倒也願意幹。
如今淩王淩王妃一來,就明令禁止撈油水,甚至還加重了工作量……
誰人心中都不服氣。
宇文訣沉聲道:“本王知道你們辛苦,也願意體諒你們,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從今日起,每人都重新考核,考核成功者多給二兩銀子的獎勵,表現突出者,給五兩銀子的嘉獎!手腳不幹淨,禍害百姓和隊伍的,直接趕出衙門,永不錄用。”
宇文訣恩威並施,眾人頓時打起精神。
“淩王殿下放心,屬下們一定謹記在心!”
眾人眼底迸發出喜悅,神采奕奕。
他們本以為淩王是來壓迫他們的,可沒想到,淩王這邊卻是獎勵製度!
二兩銀子?他們辛苦一個月都拿不到二兩銀子,五兩銀子,即便常年難得一遇……
此等機會不好好把握,簡直是傻瓜!
見局麵陡轉,晉王臉色難看。
他眉頭緊皺,似笑非笑地問宇文訣。
“這些銀子四弟準備從哪裏出?雲水城災民眾多,災情嚴重,難道你要從賑災銀裏出?”
宇文訣麵色不改,沉聲道:“這就不勞大哥費心了,既是本王製定的獎勵,自然是從本王的私庫裏出。”
晉王臉色陰沉鐵青,緊緊地握住拳頭。
張之鳴眼神閃爍,也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