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一嚴肅,頓時嚇得蘇師爺心慌意亂。

“這……淩王殿下……”

蘇師爺緊張地搓了搓手,眼神複雜,眼珠子亂轉,似在想著措辭。

“殿下,王妃,傷亡數目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可都是我雲水城的百姓,即便死一個,對小人而言都是天塌了般……”

薑寧挑了挑眉,淡淡一笑。

“蘇師爺這樣解釋倒也說得過去,不過王爺和我都看得出來,你雖不得誌,卻是個為百姓著想的好人。”

蘇師爺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向薑寧。

“淩王妃真的這麼覺得?”

薑寧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她展顏一笑,美得驚心動魄。

“當然,我看人很準的。”

蘇師爺看著薑寧,眼底忽然溢出淚水,聲音哽咽。

“多謝淩王妃誇獎,隻是小人不配。”

宇文訣寒眸眯了眯,冷聲提醒:“蘇師爺,無論何時,切勿違背初心。”

“是。”

蘇師爺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又重新換上笑臉,領著兩人往前廳去了。

薑寧和宇文訣對視一眼,心中越發確定。

這蘇師爺倒是個性情眾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蘇誌寬可能是他們打開雲水局麵的關鍵人物!

“四弟,四弟妹,怎麼這麼慢?”

到了前廳,晉王望著宇文訣和薑寧笑了起來:“不會是初來乍到,水土不服吧?”

宇文訣道:“清點名冊和賬本花費了一些時間,故而來得有些遲了。”

薑寧也行禮道:“見過大哥。”

晉王道:“都是自家人,別客氣,四弟四弟妹快坐下。”

張之鳴和朱太守也趕緊行禮。

“微臣見過淩王淩王妃。”

“下官見過淩王淩王妃。”

宇文訣落座,蹙眉掃過飯桌上的食物:“都起來吧。”

薑寧在宇文訣身邊坐下,看見那些飯菜,菱唇忍不住揚起笑。

這一桌子粗菜粗糧,看起來寒酸無比。

顯然是特意花費了很多“心力”準備的。

朱太守嘿嘿一笑,解釋道:“淩王淩王妃別見怪,雲水城困頓已久,晉王殿下和下官們平時吃得比這些還要寒酸,這已是最好的了。”

宇文訣菲薄的唇角微動,聲音冷淡。

“無妨,特殊時期,本王可以理解。”

張之鳴奉承道:“淩王殿下不愧常年征戰,微臣聽說,行軍時有時得吃野菜樹皮,連這些都吃不上呢。”

晉王哈哈大笑:“怎麼可能?行軍打仗都是體力活,不好好吃飯怎麼打仗?四弟,你說對吧?”

宇文訣神色冷峻,眼底毫無波瀾。

“大哥有所不知,糧草匱乏的時候,十天半個月吃不上飯都是有可能的。”

晉王愣了片刻,臉色漸漸古怪了起來。

前廳裏氛圍尷尬怪異,晉王輕輕地歎了口氣。

“本王倒也能體會,在雲水城的這些日子,並不比戰場上好過,每天吃糠咽菜,還要想著如何解救百姓,本王都瘦了整整一圈兒了。”

薑寧挑眉看向晉王,訝然地問:“大哥瘦了?我怎麼沒看出來?這身衣裳是在京城做的吧?那時候還寬鬆得很,現在不都撐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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