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訣和薑寧下了樓。
樓下,孫兵摔得不輕,又有藥力在,努力了半天,也沒能爬出去幾步。
追風懷抱長劍,正坐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我見過你,你是二皇子府的人。”
孫兵臉色漆黑,唇角掛著血跡,眼神陰冷地盯著追風。
“你們淩王府害慘了二殿下,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嘖嘖,二皇子真是黔驢技窮了,竟派你這種蠢貨來對付我家王爺王妃,可笑至極。”
追風也不跟他計較,隻連聲譏諷:“這些糧草可事關無數百姓的性命,你們把百姓的性命當作兒戲,當真是畜生。”
孫兵神色猖狂,哈哈大笑道:“比起二皇子,那些賤民又算什麼?”
宇文訣和薑寧過來,聽到孫兵的言論,眼底泛起冷色。
追風起身,恭敬地問:“王爺王妃,此人如何處理?”
宇文訣抬了抬下巴,眼底寒氣分明。
“此人死忠於二哥,把他押解回京,找個地方看管起來,絕對不能死了。”
薑寧也道:“等將來對付宇文墨的時候,他就是一把趁手利器。”
追風應了一聲,立刻打暈了孫兵,塞了嘴巴,又五花大綁起來,交給了王府侍衛。
廚房那邊,逐月押著馮運過來。
“王爺王妃,方才樓上鬧起來時,屬下發現此人鬼鬼祟祟地在廚房放了火,又拿著火把去燒糧草。”
“淩王淩王妃饒命,小人,小人有夢遊之症,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啊!”
馮運一頭冷汗,哆哆嗦嗦,嚇得魂兒都要飛了。
薑寧黑白分明的鳳眸裏暗藏冷芒。
“馮驛丞倒是找了個好借口,隻是可惜,你和孫侍衛密謀火燒糧草的時候,被我和王爺聽了個一清二楚。”
馮運一哆嗦,當場痛哭起來。
他撲通一聲跪下,不住地磕頭認錯:“淩王淩王妃,小人知錯了,可這些都是孫侍衛逼迫小人的啊!”
“他說小人不聽他的,就要殺了我,讓二皇子滅了我的九族,小人不得不從……”
薑寧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馮驛丞,你平日裏仗著和郭家的關係,也沒少得利,如今竟轉頭就把二哥給賣了,當真是讓人唏噓。”
馮運老臉一紅,山羊胡一動一動的。
他囁喏道:“淩王妃,小人也想投靠淩王這樣為國為民的好王爺,隻是可惜,沒有門路……”
“無論有沒有門路,你都可以選擇做一個正直之人,而不是為非作歹,坑害百姓。”
驛站裏負責喂馬的老伯走了出來,顫顫巍巍地道:“淩王殿下,這馮運是坑殺了上一任驛丞,才得以坐上這個位置,請淩王殿下為民除害!”
馮運雙眸瞪大,驚恐地看向那老伯。
“你個老東西,血口噴人!你憑什麼這麼栽贓我!”
那老伯老淚縱橫:“上一任驛丞是我表侄,他臨死前親自對我說,是你找人打傷了他的心肺!如果不是你,他怎麼會不治而亡?”
馮運兩眼一黑,卻說不出什麼辯駁的話來。
宇文訣冷聲道:“老伯放心,本王會讓人把他送往官府,到時候,自有定論。”
殘害人命,火燒糧草……
無論哪一條,都足以定下死罪。
老伯感激涕零,哽咽道:“多謝淩王殿下淩王妃為我表侄報仇,為我驛站除去一害……”
天色將亮,宇文訣和薑寧再次帶隊出發。
孫兵被送往七殺殿,馮運被送去了青州官府。
雲水城。
晉王一身錦緞藍袍,站在長廊下看著院子裏濕漉漉的泥。
“老四他們到哪兒了?這一路可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