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薑寧的誇獎,馮驛丞眼底發光。
“多謝淩王妃誇獎,這些料子確實是小人費心尋來的,隻怕殿下和王妃住不慣呢。”
宇文訣唇角掠過冷笑。
住不慣?這料子幾乎比他在京城用得都好。
這馮驛丞穿著也不普通,怕是不簡單。
見馮運根本聽不懂話中譏諷,薑寧挑了挑眉。
“馮驛丞,可還有其他房間?”
宇文訣眉頭擰了擰,下意識地看向薑寧。
薑寧這是拒絕跟他住一間房?
不過也對,別說她已經搬離了王府,就算是在王府的時候,兩人也很少住在一起。
馮運眼神閃爍地看著宇文訣和薑寧,一時之間不知是何意。
“王爺王妃,房間倒是也還有,可隻有這件收拾得最幹淨,最尊貴……”
薑寧正要開口,卻聽宇文訣冷冷開口。
“給本王另外尋一間來,這房間太過奢華,本王行軍打仗慣了,住不慣。”
說完,宇文訣大步往外走去。
看著他威嚴挺拔的身影,薑寧咬了咬唇。
馮運訕笑著看了薑寧一眼,連忙追了出去:“王爺,小人帶您去,您就住在隔壁可好?”
夏荷進來,把床鋪收拾了一遍,又檢查了房間各處。
“王妃,您安心吧,奴婢看過了,房間裏很安全,也沒有什麼機關暗道。”
薑寧好奇地看著她忙碌,終於忍不住發問。
“夏荷,這些你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夏荷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王妃,奴婢小時候是跟人走鏢局的,後來鏢局垮了,才去做丫鬟,所以略懂一些。”
薑寧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走鏢局得格外注意安全,她就是看著夏荷機靈敏捷,才帶著她出來的。
夏荷收拾完了之後,外麵也響起了敲門聲。
“王妃,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是給您送進來,還是下去吃?”
薑寧挑眉道:“送上來吧。”
他們人多,下麵必然擠滿了,她和夏荷去了,那些官兵反而放不開。
追風恭敬地應下:“是。”
夏荷開了門,隨著追風去端飯菜。
回來時,桌子上就多了幾個精致的小菜。
薑寧打量著那些飯菜,問道:“樓下都吃的什麼?”
夏荷輕咳道:“官兵們吃得比您用得粗糙了些,不過也有魚有肉。”
薑寧這才放心。
檢查過飯菜之後,薑寧才準備動筷。
見夏荷忍著口水站在一邊,薑寧笑了:“坐啊,愣著幹什麼?”
夏荷訕訕一笑:“王妃,奴婢身份卑微,不好跟您一起用餐。”
“這些天趕路咱們可都是同吃同住,你怕什麼?”
薑寧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道:“而且,這裏不是京城,更沒有外人,我讓你坐你坐下就是。”
夏荷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最終還是忍不住飯菜的香味,坐下吃了起來。
薑寧見狀,勾唇淺淺地笑了起來。
大乾尊卑分明,等級森嚴,夏荷這種身份,稍微行差踏錯,說不定就是性命不保。
她改變不了大乾的局麵,卻能從自己做起,外人麵前可以讓夏荷她們講究規矩禮數,私下裏,她既不在乎,自然就不必了。
用完飯之後,夏荷去傳了熱水,給薑寧沐浴。
洗完之後,已是萬籟俱寂。
薑寧推開窗吹風晾頭發,卻突然發現下麵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
“王妃,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