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寒眸眯了眯,若有所思地看向薑寧。
“你醫術那麼高明,能把死人救活,能給皇後開顱,怎麼,還解不開區區月斷魂嗎?”
薑寧纖細的肩膀瑟縮了下,清脆的聲音有些顫抖。
“父皇,當初,太上皇死而不僵,隻是被憋了氣,若是能讓那口氣出來,人自然就活了。
至於手術,隻要略通醫理,多看人體構造的醫書,都能做到。而我母親靠著當年留下來的精貴器材,才略勝太醫院一籌。”
說著,薑寧歎了口氣。
“我雖會醫術,卻並不懂毒術,父皇您給下的又是秘藥,我私下試了多次,都毫無進展。”
明帝眉眼深寒,冷冷地道:“原來,你並不精通解毒。”
可宇文訣卻騙他,說薑寧是天下唯一一個能解西域狼毒之人。
這兩人之中,必然有一個在說謊!
明帝勾唇冷笑,沒有當場追問。
他揚了揚下巴,蘇公公立刻拿出一個瓷瓶給了薑寧。
“淩王妃,這是本月的解藥,您收好了。”
薑寧如獲大赦地接過,感激地道:“多謝父皇,我一定聽您的吩咐,好好為您做事!”
明帝起身道:“朕公務繁忙,先回去了,你陪太上皇,最好能幫太上皇想起之前的事情來。”
薑寧連忙送了他出去。
等明帝走遠了,薑寧才把打開瓷瓶,放在鼻尖嗅了嗅。
藥的味道跟她配出來的差不多,確實是解藥。
薑寧這才放心。
湖邊,一老一小在釣魚玩蚯蚓,玩得不亦樂乎。
“哈哈哈,看我抓的兩條大魚!”
太上皇捏著兩條長長的蚯蚓,心衝衝地對小寶兒道。
小寶兒也哄著他,不甘示弱地舉起手裏的蚯蚓:“我這條更長!”
“哈哈哈,小四真厲害!”
太上皇不吝誇獎。
墨王忍不住調侃,“老四,你小時候可是最受太上皇寵愛的,就連騎射功夫都是太上皇親自教的,如今太上皇把小寶兒認成你,足以知道小寶兒跟你小時候多相似了。”
宇文訣涼涼地掃了墨王一眼,道:“兒子像老子,不是很正常嗎?”
薑寧挑眉,眼神複雜地看向宇文訣。
基因鑒定結果還沒出來呢,宇文訣就這麼肯定小寶兒是他的兒子。
等鑒定結果出來之後,如果事與願違,可就尷尬了。
墨王哈哈大笑了起來,“四弟,你對四弟妹和小寶兒可真是好啊,隻是可憐了柳姑娘,一顆真心等你多年……”
寧王也促狹地道:“誰說不是呢?我們眾兄弟之中,就屬四弟人緣最好。”
宇文訣似笑非笑,薄唇卻緊緊抿著,不肯說話。
薑寧輕咳了聲,涼涼地道:“大哥二哥三哥,皇上不是說讓你們陪太上皇恢複記憶嗎?
多陪老人玩耍聊天,是有利於恢複記憶的,誰能讓太上皇康複,可是大功一件。”
都是堂堂王爺皇子,這墨王寧王可真是閑得發慌,有事兒沒事兒總琢磨小寶兒。
墨王和寧王對視一眼,爭先恐後地朝著太上皇走去。
晉王眼神深沉地看向薑寧,意味不明地笑了。
“四弟妹如此重視太上皇,該不會以為父皇放你出來,是為了給太上皇治病吧?”
“難道不是嗎?”
薑寧挑眉,涼涼地看向晉王:“大哥,父皇這次之所以肯放了我,一是因為我無罪,二是因為太上皇和皇上都需要我。”
晉王意味深長地看了宇文訣一眼,道:“四弟妹,老四也出了不少力呢。”
“大哥。”
宇文訣蹙眉,冷冷地打斷了晉王:“我隻是跟父皇陳述利弊而已,能出什麼力?主要是父皇關心太上皇和母後,才放了薑寧出來。”
中毒的事,他隻跟明帝和曇妃說了。
明帝為了乾國,曇妃為了他的前途地位,自然都不會外傳。
至於晉王這邊……應該也不知道多少。
隻是他現在還不想在薑寧麵前暴露自己夜尊的身份,也不敢讓晉王亂說。
晉王歎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宇文訣的肩膀。
“四弟啊,你這樣軸,幾時能抱得美人歸啊?”
說完之後,晉王搖頭晃腦地走了。
薑寧心底越發覺得晉王奇怪,悄悄地翻了個白眼。
柳樹下,隻剩了宇文訣和薑寧。
宇文訣骨節分明的手指逐漸捏緊,心也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
“薑寧,你昨晚說的關係鑒定,可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