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曼陀羅的新王,曾經的四王子迦蘭登基過了半個月。

大殷和曼陀羅之間才再次順利談和,邊關再次恢複平靜,但光是之前一段時間的連番勝仗,已經讓大殷再一次奪得了兩個城池。

談和之時,這兩座城池的領土所有權便正式歸入了大殷的範圍內,除此之外,曼陀羅還為了之前姬無天的事額外又給了大殷一大筆金銀上麵的賠償。

唯獨有一點值得讓人注意的是,迦蘭並沒有進一步和大殷談日後的事,說白了,所謂的和談,隻是暫緩眼前對曼陀羅的不利局勢,爭取休養生息的機會。

一旦曼陀羅那邊迦蘭徹底鞏固了地位,準備就緒,還可能繼續找大殷的麻煩。

這個問題,皇上和姬無天心裏都有數,卻沒拿出來說。

好幾年以後的事現在就說出來,除了破壞好心情以外沒什麼意義,誰知道明年,後年會不會再有點別的什麼變故呢?

他們要做的隻是防患於未然地給曼陀羅多找點麻煩,讓迦蘭抽不出手來就行了。

朝堂上這幾天很是一番喜氣洋洋,就連那些依舊對不能扳倒姬無天而耿耿於懷的大臣們都懶得再繼續做無用功了。

比起這個,他們更想爭取得到去兩個新的需要管理的城池的官員名額,若是能把自己這一派的人暗插進去就再好不過了,百廢待興的地方,裏麵能撈的油水可多了。

與此同時,宮中也開始籌備起了另一件算得上很重要的事情。

再過不久,就要到太後的壽辰了。

今年太後剛好五十歲整壽,比起往年當然要辦得更加隆重,即便是皇上對太後並沒有多少情誼,為了不被其他國家笑話,宴席還是要辦得體體麵麵。

隻是,前幾年都很安分的太後卻忽然提起了一個讓人皺眉的要求。

她希望平王能回京當麵向她賀壽,與此同時,她口中的平王也幾乎是前後腳向皇上送上奏折,上麵同樣情真意切地表示想回京給母後賀壽。

沒錯,母後,還不是像皇上和姬無天,因為太後是太後,才叫她一聲母後,這個平王,乃是真正從太後肚子裏出來的親生兒子,更是當年姬無夜登基之前曾經試圖和他奪位,最後功敗垂成,被發配到比之前的敬王更荒涼的地方龜縮的失敗者。

這幾年,敬王私下裏小動作不少,但平王卻很安分,安分到朝中很多老臣都快忘了他們大殷還有這麼一位王爺,還是太後所出了。

冷不丁再次跑出來刷存在感,不少人心裏都有點微妙,直覺今年太後的壽辰可能不會太順利。

關於是否要允許平王回京的事,也特意挑了一日早朝時商議了一下。

按照祖宗規矩,已經賜了封地的王爺除非是大殷有特大的變故,以及帝王駕崩,或是太後駕崩這類事情要回京奔喪,輕易不得再回京,甚至不能離開封地。

姬無夜本以為一向注重規矩,形式古板的那一撥老臣一定會反對,可事實是,其中竟有小半數的人同意讓平王回京賀壽,理由是,平王這幾年都很安分,太後年歲不小,整壽又意義非凡,說不定除了這一次,下一次平王再想見到太後,可能就是來奔喪了。

話肯定不會說得這麼直白,但表達的意思卻一樣,都是說給平王一個盡孝的機會。

戚素素咋舌:“那些大臣該不會是被那個平王給收買了吧?所謂的安分怕是有很大的水分。”

姬無天不置可否。

“然後呢?”戚素素問:“皇上答應了嗎?”

姬無天輕嗬一聲,“為什麼不呢。”

戚素素略一思索,也跟著笑了,“倒也是,那平王何時會進京?太後的壽辰可沒剩多少日子了,他那地方快馬加鞭趕過來怕是都可能來不及吧。”

“會來得及的,最多三日,人就會抵達。”而太後的壽辰是在五日後。

換言之,說是請示皇上,實際上奏折遞上來之前,人已經啟程了。

安分?當年能意圖血洗了整個皇宮的人,安分這種詞這輩子都和對方沾不上邊。

三日的時間轉眼即逝。

這一天,京城的城門外出現了一批氣勢非凡的人,近百名身強體壯,目光如炬的護衛護著一輛做工精致,門框上刻印著皇室印記地馬車來到城門前。

護衛中的一人向城門口的守衛遞上了身份證明,守衛看清楚後吸了口氣,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輛被車簾擋住,完全看不見內裏的馬車。

守衛並沒有讓人檢查馬車內,而是一揮手,讓其他人讓開,放行。

等這一行人進城後,才有人快速去報信,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京城但凡是有點身份的人都知道,平王姬無晏來了。

有人興致勃勃等著看戲,有人滿心戒備擔心出事,還有人意興闌珊滿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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