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呆呆地望著丞相離去的背影,眼神裏滿是疑惑和不安。她身子定在那兒,好久都沒動一下,仿佛變成了一尊雕像。
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挪動腳步,緩緩地坐下。坐下之後,她的眉頭緊緊地皺著,就像打了個怎麼都解不開的結。
那一雙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使勁絞著手中的帕子,都快把帕子絞得變形了。
“這丞相突然前來示好,究竟打的什麼算盤?”她聲音低低的,帶著濃濃的不解,自言自語著。
這聲音在安靜的屋子裏顯得格外清晰。
此時,窗外的微風輕輕拂過,吹動著窗幔。那窗幔輕輕地飄啊飄,可冷清秋的心卻一點兒都平靜不下來。
她的腦子裏像有一團亂麻,怎麼理也理不清。丞相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那看似親切卻又透著古怪的笑容,不停地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她越想越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什麼陰謀,可就是猜不透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讓她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揪著,難受極了。 “彩雲,你對此事怎麼看?”
冷清秋眉頭緊鎖,滿臉憂慮地轉頭看向一旁的彩雲。
彩雲微微低頭,眼神中透著謹慎,思索片刻說道:“娘娘,這丞相在朝中勢力龐大,人脈錯綜複雜,此番主動相助,恐怕沒那麼簡單。
他向來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怎會平白無故地向咱們伸出援手?”
冷清秋聽了,輕輕頷首,目光中透著沉思:“我也是這般想的。可如今我在宮中處境艱難,處處受人排擠打壓,若能借助他的力量,或許能有所轉機。
但又怕這是一個更深的陷阱,一旦踏進去,就再也沒有回頭之路了。”
正說著,門口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冷清秋說道。
一個小宮女怯生生地走了進來,先是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冷清秋,然後趕忙行禮道:“娘娘,貴妃那邊好像有動靜了。”
冷清秋心頭一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小宮女麵前,急切地說道:“快說,什麼動靜?”
小宮女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著說道:“聽說貴妃正在拉攏一些嬪妃,每日在她宮中秘密商議,似乎在謀劃著什麼。
具體的情況,奴婢也沒能打聽清楚,隻是聽其他宮女私下議論,好像和即將到來的選秀有關。”
冷清秋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在屋裏來回踱步。
嘴裏喃喃自語道:“這貴妃向來受寵,在宮中呼風喚雨,如今又拉攏嬪妃,想必是要進一步鞏固她的地位。
若是讓她得逞,我在這宮中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彩雲見狀,趕忙說道:“娘娘,咱們可得早做打算啊。”
冷清秋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說道:“不能坐以待斃,得想法子探探貴妃的虛實。”
屋裏一時陷入了沉默,隻有冷清秋踱步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這個賤人,定是又在想什麼壞主意。”
她咬著牙,那模樣仿佛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一般,眼中滿是憤怒與厭惡。
這時,彩雲神色緊張地湊到冷清秋耳邊,輕聲說道:“娘娘,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旁人聽了去。
冷清秋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看著彩雲,那眼神中帶著一絲急切:“你有何主意?”
彩雲趕忙壓低聲音,生怕這聲音會飄出這間屋子:“我們可以派人去打探貴妃的具體計劃,然後再想應對之策。”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冷清秋的臉色。
冷清秋微微頷首,雙眉緊蹙,陷入了沉思:“這倒是個辦法,隻是派誰去合適呢?”
她的手不自覺地撫上額頭,滿心憂慮。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沉思。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內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過了一會兒,冷清秋緊鎖的眉頭稍稍舒展,說道:“讓小德子去吧,他平日裏機靈,應該能辦好此事。”
彩雲聽了,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隨即轉身匆匆去安排。
夜晚,月亮高懸,清冷的月光灑在宮殿的屋頂上,像是給這宮殿蒙上了一層薄紗。
冷清秋站在窗前,望著那一輪明月,心中思緒萬千。她想起自己初入宮時的懵懂與單純,如今卻深陷這無盡的爭鬥之中。
“在這宮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她輕歎一聲,那聲音中飽含著無奈與疲憊。
風吹過,她的發絲微微飄動,更顯得她身形單薄。她深知,這宮中的日子,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