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幫薑格拿衣服的時候,這顆牙齒剛好從她衣服裏掉出來。上次在部隊宿舍,薑格跟他說過,七年前,他送了她一顆花豹牙齒。
花豹牙齒上栓了深棕色的繩子,牙齒被鑽了孔,穿孔處繩子編好將牙齒固定住了。在季錚說話的時候,薑格抬手把這顆牙齒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薑格戴著有些長,但季錚戴著剛好,垂墜在鎖骨下方,領口剛好可以蓋住。給他戴好以後,薑格抬眼看著季錚,說:“你給我的。我一直做噩夢,醒了以後,摸摸它就能睡著了。”┇┇
那是一段痛苦的日子,薑桐重病或許會死,她沒命的跑通告,還要擔心被出獄的薑康殺死。她的精神緊繃敏[gǎn],焦慮到晚上幾乎睡不著,每日每夜都是噩夢。
他知道她那段日子怎麼過來的,季錚把花豹牙齒捏在手裏,上麵已經有了他的體溫,花豹牙齒堅硬,但卻格外柔滑。
季錚問:“那你給我?”
薑格說:“你就在我身邊,比一顆牙齒要強。”
心下一軟,季錚淡淡一笑。
薑格雙手扶在他的臉頰上,看著季錚道:“我在你身邊,你才能瞄準。如果我不在的時候,就讓這顆牙齒陪著你。”
這是兩人之間的信物,它陪伴著她度過了她最灰暗的七年,以後的日子,她希望它能陪著季錚度過他的黑暗。
女人的眼睛裏盛著光芒,季錚看著她,想起了他和爺爺說的話。
他以一名軍人的理性保證,薑格會是優秀的軍人妻子。
季錚把她抱在懷裏,低頭吻她,薑格回應著他的吻,最後,她笑著看著他,道:“阿錚,想起我來吧。”
“好。”季錚答應道。
薑格這段時間都會隨著季錚去訓練場訓練,季錚找了高遠,高遠大手一揮特批了。季錚道謝,高遠多少也知道了季錚這兩天的情況,他歎了口氣,道:“說謝謝都是虛的,你抓緊給我恢複,部隊還等著你歸隊呢。”
季錚敬了個軍禮,道:“是。”
季錚出了門,薑格在走廊裏等著。她穿著簡單的T恤短褲,四肢修長白皙,胳膊上還戴著她的粉藍色兒童電話手表。等季錚出來後,她戴上了口罩,看到季錚笑起來,她小跑著衝到他身邊。想起這是部隊,薑格急急刹車,抬眼看著季錚,眼角彎彎。
好乖的薑格,季錚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她的小腦袋隨著他的手微微晃了晃,季錚柔聲道:“我們去訓練場。”
“好。”薑格點頭,跟著季錚朝著訓練場走去。
到了射擊訓練場,李可已經拎著□□行李箱過來了。季錚不想耽擱李可訓練,但小孩子倔強得很,他也就隨著他去了。
組裝好槍械,把□□架好,季錚回頭看了一眼,薑格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有外人在的時候,她仍然是冷冷酷酷的薑格。戴著墨鏡和口罩,身材高挑纖細,像夏日畫下的油畫。
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她沒說話影響他,隻衝他比了個拇指。
季錚看著她的手勢,笑了笑,回過了頭來。
陪著季錚訓練了三天,李可第一次見季錚笑得這麼好看,他拿著望遠鏡,瞄了一眼薑格。薑格察覺到他的視線,桃花眼微乜,望遠鏡鏡頭後,女人的眼神冰冷而疏離。
李可與她一對視,立馬回過頭來,心還嚇得砰砰跳。他收回視線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季錚,季錚架著槍,唇角淺淺勾起,還在笑。
李可道:“隊長,你笑什麼啊?”
季錚的下巴搭在槍上,他沉沉呼吸著,眼睛架在了倍鏡後,道:“笑你嫂子。”
李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