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並沒有安慰到薑格多少,薑格回神看向季錚。因為自己深受心理障礙的痛苦,所以在做她保鏢後,他會耐心溫柔的安撫她的情緒,到了現在,她的精神狀態慢慢恢複,但他還在心理障礙的痛苦之中。她的阿錚,不應該隻打中一個氣球。
“心理障礙會影響記憶麼?”薑格問醫生。
章廷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說這個,隻點點頭道:“季錚說他的回憶確實有部分錯亂。”
薑格回頭,對章廷道:“我和他六年前見過,但他忘記了我。”
原本平靜的章廷,神色微微一變。⊿思⊿兔⊿網⊿
季錚再次回到了那片雨林。
濕熱的空氣,茂密的雨林,亂飛的蚊蟲,觸手發燙的□□,季錚的眼睛在倍鏡後,瞄準了遠處的樹林。
汗水在他頰邊滑落,倍鏡內能清晰的看清被吊在樹幹上的人影。那是一個身材瘦削的女人,白嫩的皮膚沾滿了髒汙,她無力地垂著頭,濕漉漉的黑發垂落在肩側,蓋住了她的臉。
季錚的手指壓在了扳機上,背後男人的聲音夢魘一般的響起:“他們都是平民。”
他殺了很多平民,所以他覺得□□是罪惡的,他的心裏抵觸他開槍,這種心理障礙讓他在瞄準遠處時變得模糊一片。
但平民不是他殺的。
頰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酥|麻微癢,像是薑格的吻。季錚喉結滾動,壓在扳機上的手指漸漸發力。
在他即將射擊出去的那一瞬間,倍鏡內被吊在樹上的女人抬起了頭。她的臉頰上被塗抹了血汙,臉色和唇色極淡,一雙桃花眼安靜地看著她。她幹涸的唇動了動,叫出了兩個字。
“阿錚。”
季錚的心髒像是被重擊,悶痛感讓他霎時間喘不過氣來。放在扳機上的手指顫唞了起來,天地似乎也在搖晃,季錚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濃稠的血腥味割著他的肺泡,季錚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他掙紮著要把手從扳機上拿開,但是一股大力壓在了他的手指上,季錚恐慌地掙紮著,聲嘶力竭地想要喊出來,但卻發不出來聲音。
無邊無際的痛苦蔓延過來,像黑暗將他吞噬,在這股窒息感中,季錚的手背上覆上了一隻溫涼柔軟的手。
他被這隻手從黑暗中拉了出來。
在與黑暗剝離的那一刹那,季錚停止了掙紮,倍鏡內,懸掛於高樹之上的人變成了另外一張臉,季錚眸色收緊,按下了扳機。
意識隨著催眠結束而炸開,季錚滿頭大汗地從催眠中醒了過來,催眠中的緊張和心悸感還沒消失,他神色蒼白,沉重得呼吸著,等意識漸漸回收,他看到了蹲在他身邊的薑格。
帽簷下,女人的臉幹幹淨淨的,她抬眼看著他,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見他醒過來,薑格收手準備起身,被男人反手握住了。
男人掌心全是冷汗,潮濕又溫暖。他眼底翻湧的情緒漸漸沉寂,恢複了他的溫潤與柔和。蒼白的臉色下,他淡淡一笑,抬頭對章廷道:“章醫生,我能在催眠中射擊了。”
不但能射擊,還能精準射擊。
章廷激動了起來,不等季錚發話,他直接道:“那我們去射擊訓練場試試?”
他心裏還是急的,季錚笑起來,把薑格從地上拉起來,道:“好。”
章廷開車載著季錚和薑格去特種兵部隊,路上的時候,壓抑不住興奮,問季錚這次催眠和前幾次催眠有什麼不同。季錚一一回答,章廷高興地和薑格說:“看,我說過吧,你能幫助他克服心理障礙,你們倆真是互相救贖。”
心理障礙這類感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