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昀一笑,往沙發上一坐,笑道:“還真有事兒。”
說完,白宗昀和李楠他們道:“你們先出去。”
話是對李楠他們說的,但眼神卻在季錚身上,白宗昀看著季錚,道:“你就不用出去了。”
白宗昀嚴格來說,算是薑格的老板,季錚神色安靜,沒有說話。薑格聽到白宗昀說話的語氣,自動朝季錚麵前一站,將他擋在自己身後,冷聲道:“你想幹什麼?”
白宗昀微揚了下巴,斜眼乜著站在那兒的兩個人。男人高大,女人纖細,清俊對冷豔,站在那兒就是一幅畫。薑格站在男人麵前,護得格外明顯,白宗昀眉宇間的戾氣若隱若現,無名火灼燒著胸膛內的心髒。
“你很喜歡這個保鏢啊?”白宗昀喉間發燙,說的話都是熱的,他坐在沙發上,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輕描淡寫地說:“今天我來就是為了他的事兒來的。薑格,把他辭了。”
白宗昀話音一落,季錚和薑格齊齊看向了他。季錚神色淡淡,薑格的眉頭卻蹙了起來。白宗昀在哪兒都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在她這兒不行。
“不辭。”薑格說。
預料中的答案,卻讓人更為窩火,白宗昀臉上的笑意隱匿,狹長的雙眸裏目光漸漸陰鷙,他聲音壓低,帶著微微的沙啞,語氣不容反抗。
“我讓你辭了你就辭了。”
空氣中的氣壓比窗外的清晨還要冷硬,薑格淺棕色的桃花眼看著坐在那裏的白宗昀,微微上挑的眼角泛著疏離的光:“白宗昀,你有什麼資格幹涉我的私人問題。”
薑格站在那裏,沒穿羽絨服的她,裏麵隻穿了襯衫和長褲,身形單薄纖細,話卻是底氣十足,擲地有聲:“你隻是我的老板,公司培養我送我出道,我拍戲賺錢,大家互惠互利。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接受過你任何私心上的幫助,所以我也不需要服從你私心下的安排。”
白宗昀的心髒像是被薑格給捏碎了,胸腔裏全是血,像是充滿了他的全身。
這是他和薑格之間最大的問題,他沒有底氣命令薑格,她從未接受過他的任何幫助,哪怕是在劇組裏被前輩欺負到住院,她也一聲不吭全忍了,等爬起來後,再把曾經欺負她的人踩在腳下。
這就是薑格。她從來是誰都不怕的,從不惹事兒,也沒人敢惹她,遇強則強,堅韌果斷。這樣的薑格讓他愛到發瘋,然而,愛而不得。
白宗昀一夜沒睡,他眼球充血,死死地看著站在那裏,明明距離他不遠,他卻怎麼都夠不到的薑格。
黎城比南城冷了十幾度,即使是陽光大好的晴天,海邊的風卻冰冷刺骨。白宗昀的臉色很淡,他的眼底是濃濃的疲憊和衰敗。他袖口卷起,露出白皙的手臂,冰冷的海風割著他的皮膚,疼痛而麻木。
他到了自己的車前,在劇組沒開工前,他在車裏等了一夜。他以為這一夜已經足夠難熬,而現在竟比那時候更為難熬。
還未打開車門,他抬眼看到了車前站著一個人,牙根一緊,白宗昀神色陰鷙地看了過去。待看清那人之後,白宗昀的眼皮微微一跳。
李思辛站在車前,她穿著昨晚的衣服,外麵沒有披外套,不知在寒風中等了多久。一夜過去,她臉上的妝容依然精致妥帖,眼線向上挑畫著,長睫下一雙淺棕色的眼睛,蓄著冰冷疏離的光。她皮膚很蒼白,黑色的長發垂在肩側,嫣紅的唇水潤,被風吹得顏色有些淡。
看著她的眼睛,白宗昀有一瞬間的晃神,他手臂搭在車上,下巴微揚乜著她。李思辛被他看著,唇線漸漸抿緊。
白宗昀盯著她看了半晌,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