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錚沒問,陳鈞卻自己說了出來:“哦,我是在出任務的時候,出了點兒事兒,有點心理障礙。後來恢複了兩年,也沒恢複得了,索性複原做了警察。其實警察和當兵一樣的,都是為人民服務嘛。”
最後兩句,陳鈞的語調雖然依然平靜,但季錚還是聽出了不甘和遺憾。
陳鈞從情緒中抽離,道:“以後您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打我電話。對了,你怎麼做了薑格的保鏢啊?是出特別任務嗎?”
部隊裏偶爾也會有保護證人,或者潛入做臥底的任務。
季錚抬眼看著熱情的陳鈞,笑了笑說:“我和你情況一樣,不過現在還在恢複。”
陳鈞臉上的笑容頓住了。
部隊每年都會有這樣的複原兵,軍人心理強大,一般的打擊並不會產生心理障礙。而一旦產生,恢複率微乎其微。
和陳鈞道別,季錚回到了車上。扯了安全帶以後,身邊薑格問了一句:“聊什麼了?”
季錚抬頭看了一眼陳鈞離開的背影,道:“沒什麼,隻說以後有什麼情況隨時向他們反映。”
薑格不疑有他,繼續窩在副駕駛上望著車窗外發呆。等了半天,季錚車子都沒有發動。薑格回頭看他,季錚也在看她,薑格神色如常,問:“怎麼了?”
麵前的薑格,又恢複成以前的薑格了,冰冷堅硬,刀槍不入,她脆弱地像是抱著救命稻草一樣抱著的他的那一幕,像是在夢裏發生的事情。
她的改變,是在警察給她看了監控裏的人影之後。
季錚看著她,清黑的眼睛眸色定定,他說:“你不是害怕私生飯。”
薑格眸光一動。
季錚問:“那你怕的到底是什麼?”
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車子沒發動,南城冬季的冷風吹透了車身玻璃,灌進了車裏,讓車內更為寂靜了。
薑格收回了視線,轉向車窗外,半日的通告,和薑桐的爭吵還有今晚私生飯入宅的事,讓她身心俱疲。她下頜線依然緊繃,雙♪唇抿成一條線,閉上了眼睛似乎睡著了。季錚看著她淡淡的唇色,沒再問她,發動車子駛入夜色之中。
閉上眼睛後,薑格竟然睡了過去。她太疲憊了,不光身體和心理,還有精神。薑桐的話和衣帽間門口的腳步聲,像刀鋒一樣剜著她的腦髓。
身體顛簸一下,薑格倏然睜眼,望著車前漆黑的夜空,後頸一片冰冷的汗意。
待薑格平複下呼吸和精神後,才看清季錚把車停在了山頂的空地上,前麵是伸手可觸的星空,星空下是燈火通明的南城。
薑格知道這裏,這裏在桐沙島外,還未開發,十分荒涼。地麵是空著的,還有些碎石,所以她才會被顛簸醒了。
薑格愣神的功夫,季錚已經從車上下來,他到了副駕駛門前,將車門打開,俯身看著裏麵的薑格。薑格抬頭看著他,問道:“來這裏幹什麼?”
季錚雙臂撐在車門兩側,淡淡一笑:“你先下來。”
剛醒過來,薑格意識有些昏沉,竟真聽話的從車上下來了。她穿著黑色的長款羽絨服,頭發紮成高馬尾,漂亮的臉蛋下,連接著一截雪白纖細的脖頸。季錚看了一眼,抬手給她把羽絨服拉鏈拉到最上麵。女人漂亮小巧的臉蛋被羽絨服帽子包住,一雙眼睛呆呆地看著他。
收拾好後,季錚笑著說:“別受涼。”
薑格的視線膠著在男人身上,他去了後備車廂,打開車門抱了一箱東西下來,放在了車子十米遠的地方。放下之後,薑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