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四更剛過,連澈便已起身而走,且並未傳喚宮人伺候更衣。就如平日裏為上早朝,他也不曾起得這般早。

心中不禁凝了絲疑惑,清淺張開眼眸緩緩坐了起身。眸光輕輕一轉,她似做了什麽決定般,迅速的執起衣袍穿戴而上。

急急的套上繡鞋,女子步履輕盈的穿越大殿,一腳跨出了殿欄。見守候的宮人似要迎了上前,清淺將手輕輕一揮,示意他們不必伺候。

凝了眼前方幾欲消失在黑夜與花樹之中的身影,她幾步踏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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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隨在連澈身後,清淺因害怕自己的行蹤教這耳聰目敏的男人察覺,便一直遠遠的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並未行的太過接近。

乘著微涼的夜風,盡管她在月華的輕籠下並不能很清晰的瞧見那男人的姿行影動,但她仍是格外的馨醒澈目。

見男人終是行至暢清湖畔的一刻花樹下頓住腳步,清淺忙警覺的將身子朝一旁的花叢中一縮。

輕吸著鼻端流轉的花香氣息,她緩緩將小手撥上了遮擋住自己視線的花葉。

幽夜中,隻見男人正麵朝湖心負手而立,似在等待什麽人。

下意識的咬了咬唇瓣,正待清淺略有緊張且帶著滿心疑惑猜度連澈此番悄然行動的目的時,一抹纖瘦的身影從一棵樹後快步而出,落入了她的視線中。

隻見女子似有警覺的略略朝四周探看一番後,便將小手快速的伸至了連澈麵前。

而那負手而立的男人則是微側過頭凝了她一眼,隨後接下了女子手中遞來的物件。

月光下,盡管二人的眉眼神姿隻能由清淺去猜度而觀,且也無法完全看清那女子的容顏。但那女子的輪廓身形,她卻是認得的。

正是乃林詩喬。

遞過物件後,那女子似又與連澈說了幾句什麽,而後才挽著衣裙匆匆離去。但這期間,男人便再也不曾看過她一眼。

盡管此刻林詩喬已然離去,但那男人卻仍是形單影隻的負手立於樹下,並未有任何舉動。

靜靜的蹲在原地又觀察了一陣,見他仍無離去之意。清淺輕輕放開教自己小手撥動的花葉,緩緩移至樹蔭下站了起身。

縱使心中有萬般疑雲,可她現在卻不能再呆在此處。心中一凜,女子眸色警覺的看了眼四周,而後邁開步履擇了另一條小道,朝重華殿而去。

一路上由於行得略有微急,那夜風竟是冷涼得讓清淺吸了吸鼻子。小手攏過衣裙的外袍,她將之略略收緊了幾分。

行至小道的拐角處,清淺凝了眼前方剛要轉身而過,卻有一抹身影悄然的緊追上她,而後輕欄住了她的去路。

心中微微一緊,待女子看清眼前來人時,她略顯急切的低聲而語,“芙映,如何了?”

從懷中掏出一枚紙團,芙映點了點頭,而後將之交與她手中,“娘娘看了便會明了。”

看了眼在掌心傾展而開的紙團,清淺微皺了眉,沈聲朝她吩咐道:“繼續緊盯韓霜那邊的動靜。”

眸光輕輕一凝,芙映頷首應聲離去。教輕拂而過的夜風吹得小手冷涼,女子終是將手臂教纏而抱,繼續朝重華殿的方向快步而去。

聽得四下枝葉輕擺而出的窸窣聲響,清淺心中犯起了嘀咕。林詩喬催促韓霜加緊行動,這是否為連澈授意?

思及此處,女子想起了方才連澈與林詩喬碰麵的場景,這男人似乎總是在暗中操控著一切。

而那私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