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自己不能開口言語,但她可以將一切都寫出來。

此刻,她手中卻隱隱傳來男人用力按捏她掌心的疼痛,他是在重覆的提醒著,方才抱住自己的一瞬,他在她耳邊低喃的話語。

眸光輕輕一轉,她看向了身旁男人憂心的眼神。壓在心上許久的大石,終是在這一刻崩裂,心中的念想破濁成明。她凝了眼眸,輕輕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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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鬧劇,終是伴隨著那一家三口離去的背影與圍觀人群的散去,算是結束了。

成泰皺眉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眸光輕凝了幾分。而他身旁的副將則是喃喃道:“這男人也算是不錯了,娘子這般醜陋的樣貌,且還患有失心瘋。他卻仍是不離不棄,關愛有加。”

眸光緊鎖在女子漸行漸遠的清瘦背影上,成泰微蹙了眉。雖說他是在朝中任職,但在這之前,也曾結實過不少江湖中人。

他對易容之術也知之甚深,但方才他站在這樣近的距離,卻絲毫沒有從這女子臉上瞧出任何破綻。

但這副身形與之前的動作,卻又像極了那個女子。

思及此處,成泰心下一凜,沈聲道:“派人跟上,暗中調查這一家三口的身份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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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男人都瘸著腿腳,頗為吃力的朝前行著。而他的大掌,卻是死死的擒住了女子的手腕。

女子皺了皺眉,輕輕掙動著手腕上的力道。男人非但沒有放開,反而加深的力道,使她纖細的手腕上印出了淡淡的紅痕。

二人走近帳篷附近,此時,所有的表演都已結束,眾人都準備開始弄晚飯。

而他們二人間,這樣的情況似乎時常會有發生。戲團裏的人隻是朝著男人頷首作禮,便不再多說什麽。

看著眾人習以為常的目光,女子不禁微微苦笑了幾分。他們必定認為她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有寵愛疼惜她的夫君,有乖順聰慧的孩子,而她卻一次又一次地試圖逃跑。

他對所有人都謊稱她患有失心瘋,但這些在別人眼裏看來,卻反而成了他維護偏袒自己所能表達的最好方式。

在回房間的途中,二人遇到幾名與他關係交好的人,喚他一道用晚飯。而他卻隻是淡淡的笑著回應,“要照顧娘子,便不去了。”

這幾人看了眼他旁邊的女子,微嘆了口氣,“等你們做好晚飯都要到什麽時辰了,這孩子可是不能餓著的。”

“要不讓元兒上我們那吃飯去,回頭讓這孩子再帶些飯菜回來給你們。”

當二人踏進房門,門鎖落下的一瞬,房間內隻剩他們二人時,男人竟如正常人般行走,不再瘸腿。

並未回頭,他隻是徑直將女子拉進了內室。猛力的將她手腕一拽,隨之狠狠的將她摔進了床榻內。

看著教力道揮的伏在床榻上的女子,那因疼痛而皺起的小臉。男人輕瞇了眼眸,嗤笑道:“你下一次逃跑,若是成了,算你走運。若是再被我抓回來,我便不會等到回幽黎國,而是立刻就要了你!”

話音剛落,他便尋到房內所有可移動的物品,將之狠狠的全數傾砸了地上。

頃刻間,房間內便是狼藉一片,地麵上盡是器物破開的碎片與淩亂散落的物件。

返身回到床榻前,他與已直起身子的女子相視而坐,眸色暗沈的凝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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