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茹就沒有我這麽好命,她遇到了個難伺候的主。”玉蝶撇撇嘴,微嘆了口氣。

綰苓微沈了眉眼,反問道:“是誰這般難伺候?”

玉蝶一驚,隨即笑道:“沒事的,姑娘多想了。”

瞥了眼徑自朝前走去的女子,綰苓不再開口說什麽。

回到房間後,她便一直在思疑著玉蝶的話語。暮色時分,趁玉蝶來送晚膳之際,綰苓從背後敲暈了她,隨即迅速的與之交換了衣裳。

今日白天之時,她已從玉蝶的話中斷斷續續的套出了,那名難伺候的女子的所在之處。

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她決定夜探一番。

待天色完全暗下來後,綰苓提起桌上的食籃,低著頭拉開木門走了出去。由於夜色深幽,她又低著頭。門口的守衛便隻是看了她一眼,並未多問。

穩住心緒,她提著食籃一路緩行至了從玉蝶口中打探出的地方。是府中後院的一處,隱在樹叢中並不很起眼的屋子。

目光所及之處,一抹高大的身形也正朝那處而去。心裏一驚,綰苓忙迅速的隱至了大樹後。

悄悄探出頭,她瞧見那抹身影進入了屋子。定了定神,她從大樹後走了出來,挽著食籃也朝那處屋子而去。

行至門口時,一名守衛伸手將她攔了下來,“你是誰,幹什麽的?”

綰苓靈機一動,輕聲道:“我是新來的丫頭,是來給姑娘送溫補湯膳的。”守衛看向她手中的食籃,隨即將她細細打量了一番。

片刻後,他拿開了阻攔的手,示意她進去。

綰苓徑自推開院門,深吸了口氣。幸而她自來到這裏後,便沒踏出過房門,因此這邊的守衛幾乎都沒見過她。

躲過守衛的視線,她悄悄繞至屋子的後方,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亮著燭火的窗欞。

聽著屋內傳來的聲音,綰苓自嘲一笑。這樣的事,她已是第二次這樣做了。之前那次偷聽,給她帶來了此生最大的變故。

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時間與地點,然而屋內與屋外的人皆是一樣。

屋內,連曦已將眼前女子逼至了墻角,“夏竹煙,將你從天恩寺救出來的我,究竟又算什麽?”

那男人在很久以前,便知道了自己對竹煙的感情,然而卻從未點破過。

他一直都在秘密的培養著自己的勢力,等待的便是今天。因為他不想一直屈居於那個男人之下。

因此當這男人在知道花榕府泄密一事是他所為之後,便將竹煙留在了宮中,目的是想以竹煙來牽製他,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但太後的攪局,讓那男人不得不將竹煙送出宮,這恰好便給了他機會。

那男人機關算盡,卻怎麽也不會料到他已知道竹煙被送至了天恩寺。當他被救出的一刻,便直奔天恩寺將竹煙也一並救出,帶到了未崖縣。

竹煙側過頭,冷笑,“連曦,不要忘記你是因為什麽,此時才能站在這裏,大放厥詞。”

輕的絲目。連曦大掌忽的按上了她的胸口,臉也越湊越近。

滾燙的氣息吞吐在她臉頰上,竹煙大驚,雙手忙移至身前想要將他推開。他卻一手扣上了她的雙腕,將她的雙手牢牢固定住。

“告訴我,你心裏現在是怎樣想的?”

竹煙輕皺了眉,迎上眼前男人探究的目光。她自然明白這男人的心思,是關於連澈禦駕親征之事。

揚起小臉,她眸色微冷,“怎麽?聽說他要禦駕親征,你莫不是害怕了?難道你就隻有這點膽識嗎?”

“害怕?”連曦唇角一揚,笑得肆意而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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