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宿冷離的武功相較於從前,已是精進了不少。如今,二人的身形體格不相上下,他竟也能連續擋下連澈的數招斃命之擊。
然而他卻不攻隻守,幾個回合下來,他已被連澈逼至了五角涼亭處,若是再退一步,下麵便是冷寒徹骨的潭水。
千鈞一發之際,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相向而站的二人,同時執起了手中的劍向對方的咽喉刺去,而垂在身側的那隻手,雙方皆嵌了一枚暗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手腕輕擡間,銀針與飛刀同時射向了對方的眉心。
連澈眸光一凝,以極致的速度閃過了飛刀的襲擊,手腕靈活一挑,他執著寒鐵軟劍回轉劍尖,直指宿冷離的咽喉。
宿冷離卻是猛的將身子朝後一傾,銀針從他飛逸的發絲中疾速穿過。將臉側向清淺所在的方位,他眉眼彎彎如月,薄唇輕動間,她讀懂了他傾吐而出的暗暗之語。
我愛你。
深幽的潭水濺起零碎的浪花,清淺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待她疾步走向潭邊時,隻剩一池幽藍的潭水,水中瞬間沒了宿冷離的身影。
身旁,響起了男人寒涼的嗓音,“下潭追,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
清淺擡起頭,眸光凝向連澈。而她迎上的,卻是一襲疏冷探究的目光,一如這冷寒入骨的潭水。
身子一僵,她隻覺自己的心慌亂的顫唞了起來。剛邁開步子朝他而去,他卻已轉身離去,隻留下了冷冷的幾個字。
“回永頤殿。”
一路上,連澈行在最前方,池宋,溫玉與秦暮雲等人則是緊隨其後。而清淺,便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步履緩慢,略顯局促的行在最後。
看著前麵的眾人,一時間,她竟覺得自己就像是多餘的。
到了永頤殿外,所有人都隨著連澈踏入了殿內。而清淺卻是站在殿門不遠處,低著頭,她用腳尖蹭著方才落於地上的樹葉,將地麵磨得沙沙作響。
正待她猶豫著自己是否也要進入殿內時,池宋已來到了她身旁,躬身一揖,“瑾妃娘娘,皇上傳喚您進去。”
勾離頭前。緩緩跨入永頤殿的殿欄,清淺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自己,連彥竟然也在。
而秦暮雲與溫玉等人的目光皆是冷漠疏離。
若是眼神能刺穿人的身子,她現在怕早已是千瘡百孔了。
看向坐在龍椅上的男人,她走過去福了福身子。
而這男人並未理會她,隻是朝溫玉道:“宿冷離可有找到?”
溫玉上前一步,躬身一揖,“皇上,這靈雪潭水似是深不見底,越往下,水便愈發的寒冷入骨。”
“臣找了水性極好的暗衛下水打探,才發現潭的底部有一個洞,這個洞想必是通往外部河流的,但山莊河支眾多,很難尋出他是從那一條支流出去的。”
連澈眸光一沈,眼中盡是寒戾的肅殺之意。
眼梢一挑,他看向了禁軍統領,“連吉是何時失蹤的?”
禁軍統領看了眼殿中的女子,朝連澈一揖,“回皇上,佐領軍衛連吉在昨日午時禁軍換班之後便失蹤了。到現在,他人都未出現過。”
“皇上,方才私闖幽蓮山莊的逆賊身上,所穿的便是佐領軍衛的盔甲。”
清淺暗暗瞥了眼溫玉,這人果然和自己不對盤,連吉的盔甲是何種樣式,但凡在宮中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