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她自是明了。隻是這男人心思太深,不肯主動解釋,性子又極為悶騷。因此之前二人間,才會生了那樣多的波折。

小手撐著床榻,她坐了起身,微嘟了嘴:“好芙映,我錯了,下次再也不說得這樣直白了,若是你不好意思說,便寫張紙條偷偷的告知與我。”

看著床榻上女子佯裝無辜的模樣,芙映竟是哭笑不得,倍感無奈。

眼前女子在平日裏私下與自己相處時,一點架子也沒有。拿自己就當姐妹一般相處。

最初奉命要照料她時,平心而論,自己是不喜歡這女子的。當時她在暗衛中的位階僅次於堂主,以自己之力,再過幾年,她便能當上門主。

可卻在這關鍵時刻,她被主子調來服侍這女子。她有時便在想,這女子既沒有殷實的背景,也沒有出眾的才華,甚至是不夠聰穎賢淑,且還格外的執拗倔強。

如此,她是憑借的什麽而獲得了主子的愛。

但相處的時日越久,自己便越發被眼前這女子身上的氣質所染。

恬靜而愉悅。就如現在,自己明明有被這女子拿來調笑,可她卻仍是覺得心神愜意。

有時,這女子還會給自己說許多新奇的故事與想法,那些全都是自己不敢想,也不能想象的。

直覺告訴她,其實這女子也並不簡單。

如今,她終是明白,主子為何會不顧一切地愛著她。

而她也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無論何時何地,她都願跟隨在這女子身旁。必要的時候,甚至她會用自己的性命,護這女子周全。

芙映再次伸手替她拉了拉薄毯,“娘娘快些休息吧,若是有事便隻管吩咐,芙映就在外麵候著。”

清淺點了點頭,剛躺下,門口卻傳來了池宋的聲音,“瑾妃娘娘,皇上讓奴才送了些東西過來,順便有話要傳。”

小臉一側,她望向了門口的方位,隨即在芙映的攙扶下坐了起身。芙映拿了一件外裳,回到她身旁,給她披上,“皇上果然時時刻刻都是惦記著娘娘的。”

迅速穿戴好衣裳,清淺行至了廳堂。

立於門口的池宋見她出來,忙迎了上去。隻見他左手正托著一樣東西,上麵輕履著一塊絲絹。

正待清淺疑惑著看向他手中的物件時,池宋朝她躬身一揖,開口道:“請瑾妃娘娘摘掉絲絹一覽。”

聽得他的言語,清淺心中竟是凝了抹期許,這個時辰了,他會派人送什麽來呢。

指尖嵌上絲絹邊緣,她輕輕一拉。映入她眼簾的物件,卻是讓她一驚。

竟是一盤核桃。

看著眼前略顯呆楞的女子,池宋忙解釋道:“瑾妃娘娘,皇上說今夜有政務需處理,會來的較晚。娘娘可先行歇息,但若是想他想到難以入眠,便可吃這核桃解悶。”

“皇上說,以娘娘的速度,怕是還未吃完這一盤,他便已將政務處理完畢了。”

待池宋行禮離去後,清淺怔怔的看著手中的一盤核桃。這人還真是自大,又毫無情趣,他就這般篤定,因自己沒陪在身邊,她便會失眠嗎。

將核桃交於芙映手中,她憤憤的開口道:“休息去。”

這一夜,清淺隻是輾轉了幾番,便睡去了。待清晨醒來之時,她下意識的摸向了身旁的床褥。

一片冰涼之意,他終究還是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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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隻覺青陽府之事並不簡單,但她又具體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不對。若是想要解開心中的疑惑,也隻有去找秦暮雲,看是否能問出些端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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