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的表哥在刑部任職,臣妾家中有急事,表哥便代父親秦烈進宮來通知消息給臣妾。”
秦暮雲微低著頭,不卑不亢的開口。
如此說辭,想必任誰也不會相信。秦暮雲的父親秦烈,乃是在軍中供職的一名七品典儀。
四下,有個別妃嬪輕聲冷哼,“騙誰呢。家中有事與這表哥有何幹係?莫不是二人之間有曖昧。”
席間,那窸窸窣窣的猜測之音,隱隱不斷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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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跪伏在地,並未擡頭,他藏在衣袖中的手死死扣在地上。骨節處已泛出了青白之色。
若有朝一日,他能飛黃騰達,便要這些嘴碎的人好看。
此時,大殿上緩緩傳來了一道清靈的嗓音,將那些碎碎之語瞬間蓋了下去。
“皇上,臣妾前幾日便聽伶妃姐姐說過此事,想來她表哥是頭一次進宮,必然是有些冒失的地方。且今日是個好日子,皇上便不要怪罪了吧。”
清淺唇角微揚,看了眼殿中的二人,隨即將目光落向了連澈。
她此言一出,殿內的眾人無不驚訝,這伶妃與瑾妃何時這般好了,二人不應是互恰的關係嗎。
秦暮雲未再多言,隻是靜靜的等待著連澈的處置。
“你若不是奉旨進宮,現在便離宮吧。”連澈眉目沈凝了幾分,緩緩開口。
聽得他的言語,徐方忙叩首謝恩。待他起身之時,他偷偷的望了眼方才替自己和表妹說話的女子。
瞬間,他竟似掉了魂魄般,她就是自己那日在醉雪樓偶遇的女子。
直至出了皇宮,他才回過神來,原來她竟是皇妃。
難怪那一日的偶遇,便讓他覺得好似遇到了不可方物之人。
家宴中,連澈雖一直都是副淡淡的神色,但似乎仍是很愉悅的一直飲著酒。清淺有留言,他應是已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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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熙宮。
夜已深,清淺一人獨自坐在寬大的床榻上,楞楞的看著窗欞上粘貼著的大大的“喜”字。
那輕輕搖曳著的紅燭之焰,四處皆有,將這殿內映得光亮絢爛一片。她的麵前,站著兩名嬤嬤與一眾宮女。
而前方的圓桌上,則是用精致的紅瓷小蝶,擺滿了各類幹果。
如此通亮,且處處繚繞著妍艷如火之紅的內殿,讓清淺不禁想起了洞房花燭。
清幽的夜風從窗欞緩緩而入,微拂之際,將火紅的煙紗之幔逸出了盈盈蕩漾的仙姿。
若第一夜按照祖製在重華殿過,氣氛將是遠遠不及這裏的。清淺雖說是妃,但連澈並不想委屈了她。
因此她的第一夜,連澈破了先例,來雲熙宮而渡。
家宴結束後,她便一個人先回來了。獨自一人坐在這四處盈滿了大紅喜氣的殿中,她竟也生了一絲寂寥。
正待她無趣的將小手纏繞著衣袖時,殿外響起了池宋的聲音,“皇上駕到!”
連澈看了眼燈火通明的雲熙宮,邁著輕雅的步履,跨入了大殿。剛踏進懸著大紅錦緞的內殿,他一眼便瞧見了坐在床榻邊用手指攪著衣袖的女子。
徑自行至床榻旁,他依著她的身子坐下來。
一旁的大宮女見皇上來了,忙福了福身子開口道:“皇上,瑾妃娘娘,請先服用百合蓮子羹,而後奴婢將伺候二位主子更衣。”
她朝一旁的宮女渡了記眼色,示意將備好的百合蓮子羹端到前麵來。
她話音剛落,清淺便看了眼身旁的男人,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