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劇痛傳來,容仙眉頭一皺,隨即重重的跌倒在地。慌亂中,穀雲依蹲下`身子,擔憂的查看著他的傷情。

情勢忽然的逆轉,讓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禁微微一驚,這皇上竟然沒有中毒。

此時,這男人周身傾散而出的,盡是嗜血與殺戮之氣,仿佛隻要容仙再多說一句。下一秒,銀針便會直射他眉心。

連澈鳳眸輕垂,俯視著地上躺著的人,冷冷開口,“若不是因為弘夫子,朕此刻便殺了你。”蕭寒沈戾的嗓音從他喉中緩緩逸出。

“黎未然,難道到現在,你還是隻想逃避嗎?”一道略顯蒼老孤漠的嗓音悠悠中馬車中傳出。

清淺循聲望去,馬車的車簾教人緩緩的掀了開來,那一步一步走來的人,竟是弘夫子。

緩步朝容仙而去,他似乎是有些激動,這一段並不長路,他卻走的略顯蹣跚顫唞。

在他經過清淺身旁時,她聞到了一抹清涼幽心的氣息。頓時,她全身便不如方才那般難受了。

眼前的一切,讓她隻覺莫名,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他卻隻是示意她靜觀其變就好。

弘夫子徑自行至容仙身前,開口道:“自蘭翎府的月河畔一別後,我們已有十年未再見過麵。想不到,昔日乳臭味幹的黎未然,如今已成為鼎鼎大名的神醫容仙。”

容仙卻是並不看他,隻是決絕的冷冷道:“師傅,若是可以,我更願是在你的墓碑前祭奠時,同你相見。”

他們的師徒關係尚在清淺的意料之中,可唯一想不到的是,他們的關係竟是這般惡劣。容仙似乎對弘夫子有著極大的仇恨。

“弘夫子人這樣好,且是你的師傅。於情於理你都不應這般對他。”她輕蹙了眉,緩緩開口。

聽得她的言語,坐於地上容仙竟是瘋狂的笑了起來,那張揚恣意的笑聲,帶著刺骨的寒意。

“就是你口中這樣的好人,竟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虧我一直以師傅之禮敬重他,沒想到他卻是一個殲邪的小人。”

背向處入。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無不震驚與詫異。

容仙冷冷一笑,繼續道:“是否我該公之於眾,讓大家知道你是怎樣的人?”

弘夫子微嘆了口氣,搖頭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事到如今,你仍是不思悔改。即便是在你殺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後。”

容仙冷哼,“悔改?她拋棄我與父親同你私奔,作為妻子,她不知廉恥。作為母親,她沒有兒女心。這樣一個女人,憑什麽活在這世上?你們在快活的時候,可有想過我與父親的艱難?你可有想過我父親被知交好友和妻子一同背叛的痛心疾首?”

“看著父親日日借酒消愁,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讓你們下地獄。”

聽完他控訴般的言語,弘夫子頓時老淚縱橫,一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斥道:“畜生,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誤解你的母親。”

將布滿皺紋的手伸進懷中,弘夫子顫唞著掏出了一封泛黃的信箋,略顯艱澀的開口道:“這是你母親寫給你和黎方的絕筆信。是在她在被病痛折磨得連提筆都是劇痛的情況下所書。”

容仙接過信箋,猶豫了片刻,終是將之傾展了開來。

弘夫子悲戚的繼續道:“我雖愛慕她,但我與她是發乎情止乎禮,從未有過越禮舉動。她得了重病,時間越久全身的關節就會越疼痛,再繼續下去她會死。不想讓年少的你和黎方傷心難過,她隻得央我帶她走,給她醫治,保住她的命,隻因她舍不得離你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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