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女子,將目光投向了他所站的方位。

但在著夜色下,她是看不到自己的,而他卻能清楚的看到她。

她臉上那道疤痕,仍是可清晰的瞧見。

但即便是她的容貌不能恢覆,他也不在意,誰敢拿她的容貌說事,他便殺了誰。

看著她小臉皺成一團心焦的模樣,他邁開步履,緩緩從大樹的影子下走了出來。

皎白的月色耀至他的白衣,那倒映而出的薄蘊逆光,在這夜色中,顯得格外灼眼。

竟是一瞬,清淺便發現了他,正踱著步子緩緩朝自己而來。

她氣急,看著這人不緊不慢的模樣,她立刻便認定他準是在捉弄自己。

顧不得腳踝處的隱隱作痛,她大步朝他而去。

沖至男子麵前,她剛想開口斥責他,卻因男人忽然而出的話語,驚得一瞬間慌了神。

“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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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再次去找他

漸漸冷靜下來,清淺眸光緊鎖著眼前眉目如畫的男人。即便是和他有了最親密的關係後,她也未曾仔細考慮過二人之間的未來。

她愛他。

不因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

自從以女官的身份伴在他身邊後,那每一個隨侍的夜,燭火都會將他輕垂的眼睫映出細長的光影。

他修長的指執著朱砂筆批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動作。

她總是暗暗抱怨。

想起他白天與大臣博弈時的篤定與沈著。

她開始漸漸明白和理解,他所做的事,那是一個帝王需要背負的責任與為江山百姓審時度勢的態度,甚至要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去看清且掌控局勢。

盈柔的月華映出男人傾世的容顏,輕凝的唇角,淡然沈靜的眉眼。

她憶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那天。

他對竹煙是那般暖柔如風的笑意。

唇角微微一揚,她竟是不由的輕輕笑開。

眼前的男人見她竟是不知為何笑了起來,眸中淺淺的凝了絲怒意,他薄唇輕動,淡淡開口,“你為何而笑?”

清淺看他似乎真的蘊了抹微微的不悅,便收了笑容,應道:“我想起了在清洛的定親宴上,可有人卻是要殺了我。”

聽得她的言語,連澈眸色一沈,“倘若那時知道你的存在,會給我帶來如此大的變數,早在那次,我便應該殺了你。”

清淺微微一楞,隨即不悅的將小手捶打上了男人的胸膛,“那你現在就殺了我,豈不是更好。”

這個男人,想騙他說點哄慰的話,竟是如此難。

見眼前女子似乎微微撅起了嘴,連澈忙一步上前,將她攬入了懷中,力道頗為霸道。

清淺隻得將小手抵上他的胸膛,回避他審視的目光。

“方才說的,回答我。”連澈目不轉睛的盯著懷中女子,溫熱的氣息吞吐而出。

清淺卻是脫口而出,“不知道。”

連澈收緊了幾分環在她腰間的力道,逼視著她,“嫁給我。”他再一次開口說出了那句話。

清淺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暗沈如墨的眼瞳中,有執著熾烈的念想在輕輕流轉。

她甚至看到他在微明的月光映照下,隱隱發紅的耳。

她明白,此時他是在以一個普通男人的身份向自己求婚。

在經歷了那一場幾乎生離死別的浩劫之後,她深知,她想和他並肩執手站在一起,無論何時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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