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他的言語,清淺擡頭望了眼連澈,眸中盡是詫異之色。

“夫人的脈象較為平穩,身子並無大礙,隻是有些虧損,補一補便可。”眸光探向她挽著麵紗的小臉,郎中開口道:“至於夫人臉上的傷,夫人可否摘下麵紗,讓老夫替你診斷一番?”

清淺微微遲疑了片刻,隨即緩緩摘下了麵紗。

看到她臉上的傷痕,郎中輕輕皺了皺眉,“夫人麵部的傷痕較深,且被海水浸過,已有些發炎紅腫。敷些化炎生肌的藥,還是能愈合的。”

略微沈吟了片刻,他繼續道:“隻是這傷,涉及到夫人的容顏。留下些疤痕怕是難免的。若想快些愈合,且讓疤痕不要太過明顯,則需用上好名貴的藥材。”

“郎中隻管開藥方,定要先控製住她的傷勢。”連澈瞥了眼圓桌旁的女子,淡淡開口。

見得他如此不吝錢財的模樣,清淺心中不禁生了絲疑惑。

此時,池宋又不在他身邊,這男人哪來的銀子?平日裏,池宋將他的一切都打點的甚好,他壓根便沒有身上攜帶銀兩的意識。

郎中寫好藥方,連澈則隨同他一道去抓藥,二人走出廂房時,清淺瞥見他腰間本在進客棧時佩戴著的一塊古玉沒了蹤影。

想來方才他說要出去辦事,定是去將這塊古玉當掉換了銀兩。

她知道,連澈的隨身之物,即便是一個小物件,都是價值連城。

即便是窘迫到當掉自己的隨身之物,他也不願向自己吐露半分。

片刻功夫,連澈回到了廂房,看著坐在床榻旁的清淺似乎正在發呆,他緩步行了過去,在她身旁坐下。

“這郎中醫術不濟,待我們回去後,讓最好的太醫替你診治,定能痊愈。”他目光落向身旁的女子,輕聲開口。

清淺眸光一轉,望向了他。

他以為自己還在擔憂臉上會留下疤痕的事。方才他說的,她知道是寬慰自己的話。

臉上如此深的傷痕,即便是科技飛速發展的現代,也不見得就能愈合到完全無痕。

這樣的自己,還能回的去那皇宮嗎?她仍記得皇後曾對自己說過的宮中生存法則。

況且,他還有竹煙和一個皇子。

如今的她,卻是身無一物。

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

看著身旁男人專註於自己的眸光,清淺眼梢一挑,輕聲道:“連澈,誰和你是夫妻了。”

聽得她的言語,連澈忽的挑眉,應道:“我們都已做過無數次了。”

清淺嘴角輕輕抽了抽,她隻覺自己額際有一抹汗正緩緩淌下。他竟能如此毫不避諱的說出這種話。

是了,在這個年代,女子的清白給了誰,誰便是他的夫君。

撇了撇嘴,她不屑道:“即便是成婚了,一樣能和離。誰規定一個女子一輩子隻可嫁與一名男子。”

你我之間,就連名義上的關係都沒有。蘇清淺,不過是個罪臣之女。

她的話語,瞬間激怒了連澈,大掌猛的扳過她的身子,他一隻手扣上了她尖小的下頜。

眸色如火的男人,目光直直的攫著她晶亮似星的眼眸。下一秒,他朝前一探,狠狠的咬上了她的唇。

這輩子,她隻能是他一個人的。誰若要同他爭,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誰。

唇上傳來的邃痛,讓清淺微微皺起了眉,一陣淡淡的甜腥氣息從她唇上傳來。隨即,連澈在狂烈的吮吻中,咬破了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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