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移至床榻旁,她套上繡鞋,隨即穿戴好衣裙,行至門口輕緩的拉開雕花木門踏了出去。

手中捏著早已準備好的小匕首,她屏住呼吸,腳步異常輕緩,生怕前麵的人發現自己的動靜。

貼著墻壁,她緩緩來到了一處拐角,進入一個荒涼的小院後,她摸向一棵花樹後的機關,進入了一條暗道中。

暗道內,有微弱的燭光。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的一切,她謹慎的前行著。片刻後,她在前方發現了一處光亮。

沿著暗道朝光亮處行去,前方竟是一個開闊的大殿。有六根粗大的圓柱支撐著殿頂。

柳璃咬了咬唇瓣,潛在一根圓柱後,緩緩探出了腦袋,目不轉睛的註視著前方的一切。

大殿中央,一名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正伏在地上。她衣裙上滿是殘破的痕跡,透過這些撕裂的破口,能清晰的看到女子身上觸目驚心的血痕。

而女子的腳踝處,更是血肉模糊,鮮紅一片。那鎖在女子腳踝上的腳扣內,布滿了鐵刺,將她的肌膚紮的潰爛不堪。

伏在地上的女子似乎已沒了生機,完全動彈不得。

女子的正前方,則立著三名男子,中間的那名男子正身著一襲玄色衣袍。

男子微微瞥了眼一旁的人,似在授意。一旁的男子立即轉身,提了一桶水,潑在了倒地的女子身上。

原本毫無生機的女子緩緩張開了眼眸,劇烈的咳了起來。

翻轉了身子,她用小手奮力的支撐起身體的重量,死死的咬著牙,擡頭狠狠的望向了居中的男子。

男子冷冷的看著伏在地上與自己對視的女子,那不屑凜寒的眸光,好似眼前的女子如螻蟻般卑賤。

“將人帶上來。”男子輕薄輕動,不再看她。

躲藏在圓柱後的柳璃聽得這聲音,微微一怔,她輕垂在衣袖中的小手不由的緊握了起來。

男子話音剛落,另一旁,便有兩人架著一名女子走了過來。

這便是昨日的那名刺客。

二人將手一放,女子便軟軟的趴在地上,顯然已沒了知覺。她失了雙手的手腕就這樣赤摞裸的呈現在鵝黃色衣裙的女子眼前。

女子頓時雙眼血紅,她用盡力氣悲憤的喚了聲,“子衿!”

看著眼前這副情景,男子微微不耐道:“穀雲依,她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穀雲依別開眼眸,不再看慘烈不已的子衿,她頓了頓,從齒縫中擠出了幾字,“我不知道。”

一旁的男子瞥了眼她,朝居中的男子一揖,“主子,這丫頭嘴硬,用了刑亦不肯招。”

這說話之人,正是池宋。

連澈輕笑,看了眼異常倔強的女子,眸光轉向一旁失了雙手的子衿,他淡淡道:“噢?既然如此,便再剁去她的雙足。”

他話音剛落。伏在地上的穀雲依忽的激動不已,她小手狠命的撐著地麵,似要掙紮著起身來,咬了咬牙,她竭力的嘶吼道:“有本事就殺了我!我死後,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連澈輕皺了眉,他已完全失了耐心。朝身旁的人渡了一記眼色,他示意動手。

一旁的暗衛提著刀,剛要朝子衿的雙腳砍去,穀雲依猛的站了起身,想要用身體將此人撞開。

自己卻因為慣性和腳步不穩倒在了地上。一直不曾有動靜的子衿忽的用盡全力站了起來,徑自迎向了那人的刀尖。

寒亮的大刀,瞬間刺穿了她的身子,她腳下一軟,再次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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