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彌散著一抹濃濃的血腥氣息,柳璃隻覺自己幾乎就要窒息,眸光移向地麵上靜靜躺著的兩隻斷手,她踉蹌著倉惶的朝後退了數步,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小手猛的推開身後的男人,她跌跌撞撞的朝角落奔去。身上沾染的血腥之氣讓她胃中不斷有東西翻攪著,忽的蹲下`身子,她混著淚水將之前的吃的食物全數都吐了出來。

即便是什麽都沒有了,她仍是伏在地上幹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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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中,柳璃仍是略顯驚惶的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芙映則是細心的替她處理著脖頸上的傷口。

連澈則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了方才的事之後,他便強行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廂房。

凝著眼前怯怯無措的女子,他嗓音微沈了幾分,帶著一絲輕責,“一不在身旁,就出岔子。從今日起,你便呆在我身邊,不準到處亂跑。”

替柳璃將脖頸處的傷口處理好,芙映朝他施了個禮,“主子,姑娘隻是皮外傷。七日左右便能痊愈,且不會留下疤痕。”

連澈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離開過柳璃,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嗯,出去吧。”

柳璃眸光移向正準備出去的芙映,開口道:“等我同你一道回房間。”

芙映卻並未應她,隻是徑自行至門口退了出去,隨即帶上了雕花木門。

看著她在雕花木門處消失不見,柳璃輕咬唇瓣,好吧。他才是你的主子。

目光並未轉向身旁的男人,她暗自思忖如何給他說,自己想回房間歇息。

連澈徑自在柳璃身旁的椅子上落座,未帶任何情緒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方才你與刺客所說的話,是何意?”

柳璃微微一楞,開始細細回想方才的情景。原來他問的,是她脫口而出,說帶刺客去找木瑾的那句話。

小臉轉向身旁的男人,四目相對。

“這別院是你的,你的手下也都是個中高手。而你,更是身手不凡。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女刺客?若不是我機智,拖延時間。隻怕現在,便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柳璃輕垂了眼眸,淡淡應聲。

瞬間,幾乎是她話音剛落。身旁的男人便將她擁入了懷中,頗為用力。他伸出手臂的剎那,她似乎從他眼中看到一閃而逝的慌亂和心焦。

察覺到男人方才在問話時的疑惑,柳璃再次開口,“信不信由你。”

隻覺圈在自己身子的力道不禁又加重了幾分。男人低沈喑啞的嗓音在她耳畔緩緩響起,“你說的,我便信。”

深夜。

寬大溫暖的床榻上,連澈察覺到懷中女子似乎有些異樣。她一直闔著眼,嘴裏喃喃的說著什麽。

伸出手,他大掌輕輕探上她的額際,竟是有一些滾燙。

輕輕皺了皺眉,他試圖將睡夢中的女子喚醒。可她似乎睡的頗為昏沈,嘴裏依舊在呢喃低語著。

良久,懷中的女子終是自己蘇醒了過來。見她醒來,連澈忙關切的輕聲道:“你感覺如何?”

柳璃目光探向身旁男人一臉憂心的神情,輕輕一笑,“沒事,我很好。”

連澈眉間一擰,清淡的嗓音中帶了絲薄慍,“你在發燒,這也很好?”

被他輕斥的話語提醒,她忽的晃過神來,小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際,喃喃道:“難怪睡時覺得渾身有些發熱。”

連澈瞥了眼懷中一臉恍然大悟神色的女子,將手臂從她脖頸處抽離,他坐了起身,隨即下了床榻,行至門口處喚了池宋。

不己嗎眸。輕輕側過小臉,柳璃的目光落向了立在門口處,身著一襲月白中衣的男人。之前向他提出,她要回自己的廂房歇息,卻遭到了他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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