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將之前輕薄綰苓的另外三人控製了起來。

今日之事,他要讓這裏所有的人,為之付出相應的代價。

隻是,如此毀滅性的打擊,往後的她,又該何去何從。

從山寨出來後,連彥並未直接將綰苓帶回去。因為他知道,倘若就這樣回去,那麽世人將會知道她曾遭遇過什麽。

如此,她即便是公主的女兒,也很難在這個世道上立足。他吩咐自己的隨身護衛。這個秘密,要永遠爛在肚子裏。

翌日。

靜候在醫館的大廳,連彥眸光淡淡的瞥向了大街上來往的行人。一名醫女緩緩從裏間走了出來,行至了他身前,“公子,夫人腹中的胎兒已小產。”

看著眼前這個溫雅俊逸的男子,她有些話卻是難以啟齒。床上躺著的那個女子,曾遭多人施暴。渾身竟有好幾種不同的齒痕,而她雙手的指甲幾乎都要抓挖的脫落了去。

連彥似乎察覺到了醫女的顧慮,“姑娘但說無妨,她還有多久可恢覆?”

“待會郎中會開一些溫補的藥方,若好好休息,按時用藥,十五日便可恢覆。”醫女微低了頭,淡淡應聲。

隻是,這身上的傷,又怎可及心靈上的。

目前給她服用的藥都是稍帶鎮靜效果的,若想她好的快些。睡眠,是最好的休養方式。

夜正濃,天幕滿是沈幽若海的深藍,銀星點點。連彥獨自出了客棧的廂房,來到了後院。

靜坐在後院的石凳上,他擡起頭,望向了天幕中的那一輪迷蒙的皎月。

蘇清淺,你已全心全意的愛上了七哥嗎?甚至是有了他的孩子。

即便是那日,七哥讓太醫一個字都不許多說,但她身下流淌而出鮮紅,他又怎會看不出。

想到她可能並未死,他欣喜若狂,內心瞬間又燃起了一抹希望。

此時,他固執的想要去找她,隻是想親眼見證她還活著。

隻要她還活著,就好。

他已沒有更多的奢求。

“王爺,郡主醒來後,不顧我等阻攔,一人跑出了客棧。”

一道急切的嗓音打斷了他的念想,正是他的護衛。

連彥眉目一凜,立刻站了起身,朝客棧外尋去。想起今日醫女的神色,他心中不免生了一絲擔憂。

繞至客棧的後方,他在一麵湖邊發現了兩名看守她的護衛。微微鬆了口氣,想來她應是不會有什麽事。

眸光輕輕一轉,連彥發現了獨自一人靜坐於湖邊大石上的綰苓。猶豫了片刻,他終是邁開了步履,朝她行去。

在她身旁站定,他正想著要開口安慰一番。綰苓卻察覺到了身旁的來人,側過小臉,她望向了他一臉憂心的神色。

“你知道嗎?在我隻覺自己生不如死的那夜,曾想過一死了之。我打碎了他們送飯的碗,拾起一塊碎片,想要結束自己。但就在此時,我看到了一群螻蟻,正在搬動散落一地,尚比自己身形大上好幾倍的食物。”

眸光緩緩轉向微波蕩漾的湖麵,她輕笑,“螻蟻尚且偷生,而我又有什麽理由讓這些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而付出代價的人活著。”

“所以,我不能死。我不會輕生,那是懦弱的人逃避現實的方式。”小手輕輕撫過微風輕撩的耳鬢發絲,她繼續道:“一切的人和事,並不會因我的懦弱,而有任何的改變。既然如此,就讓我來親手改變這一切。”

看著眼前這個堅強成熟到有些陌生的女子,連彥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麽好。

沈默了半晌,他開口道:“公主她很擔心你,將你的情況已告訴了我。她讓我一定要找到你。隻是,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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